他微涼的指尖和自己的手背觸碰。
雲蝶之醒了不敢睜開眼,怕這一切都是幻覺。
整個人側躺,半邊小臉埋進被子裡。
“等她醒了, 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好,謝謝老師。”
“不客氣。”
她口鼻都被被子遮住,呼吸有點悶。
悶就悶吧,雲蝶之自暴自棄,她想讓暴風雨來得遲些。
大概等了十五分鐘後,沒聽到身邊有任何動靜。
雲蝶之悄咪咪睜開一條眼縫去瞅她哥到底在幹什麼,怎麼無聲無息。
結果就看到她哥正坐椅子上,抱手垂睨著她。
少女又急忙閉眼。
遲澤周校服拉鏈拉到下巴處,鼻腔發出一聲發輕嗤:“別裝了,我都看到了。”
雲蝶之怕她哥是使詐,於是繼續按兵不動。
遲澤周無語:“再不醒,我真的走了。”
他作勢起身,校褲發出摩擦聲響。
“別別別。”她連忙睜開眼。
遲澤周停下。
雲蝶之又急忙抱頭蜷縮。
遲澤周抿了下唇角,似輕嘆不解:“你又在演什麼?”
“哥,你不會打我吧t?”
她又吐又暈。
怕她哥真的生氣了,以‘不聽話’的理由對她事後懲罰。
她抱著頭,手背剛剛好對著遲澤周的方向。
雲蝶之的手本來就小,皮薄又白,平日裡碰出一點淤青都能很明顯。
輸了兩個小時的液。
這會兒針頭周圍已經起了一大片紫,看起來就跟被人打了一樣。
她又不安分的大動,剛止了血的針眼,又有冒紅的趨勢。
遲澤周無聲皺眉,抬起手臂,想去撫摸她的手。
手的影子在她腦袋上方籠罩。
結果把雲蝶之嚇得抱頭更緊。
她埋頭閉眼叫的撕心裂肺:“遲澤周,我真的錯了,別打我,我下次不會再跑三千米了。再跑我就是豬。別打別打!”
她當真以為她哥要上手了。
然而出乎意外,手背上傳來一陣溫熱。
遲澤周換撫為牽,拉著她慢慢起來,伴隨著一聲輕嘆。
雲蝶之僵硬的坐起。
不打了?
沒事兒?
那好那好,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