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鈍刃
春末的風帶著點潮氣,卻不冷。
別墅後院被重新佈置過,草地修剪整齊,鋪上了米白色的長毯,兩排椅子對稱排開,盡頭是一架淺木色的婚禮拱門,藤蔓纏繞其中,掛著低垂的白玫瑰與無花果枝,安靜、剋制,連布幔都沒有多餘裝飾。
他們說這場婚禮不需要喧嘩。
沒有記者,沒有現場攝影師,沒有贊禮人播報愛的誓詞。
一切都只是他們想要的樣子——幹淨、安靜、只留下必要的人。
清晨,喬燃從樓上推著輪椅下樓。
褚行昭今天穿著一套淺灰色定製西裝,為了搭配輪椅坐姿,內裡全是分段式結構,褲腳也略寬,以遮掩小腿處的尿袋與固定帶。他戴了腰撐,胸前用隱形束帶固定,胸口依舊繫著薄薄的支撐扣,面色平靜。
“我們真的不換場地?”她推他下斜坡時問。
“我不喜歡酒店。”他說。
“可這草坪你坐不穩。”
“你站穩就行。”
她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們沒有請太多人。
受邀的只有極少數。
江弋早早到了,穿著藏藍西裝,手中拿著一小盒禮物,沒有多言,只對褚行昭點了點頭。
“還沒後悔?”他問。
“你說的是娶她,還是這場婚禮?”
“都不是。”江弋輕笑,“是你把自己的人生交給了她。”
褚行昭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道:“我很早就沒打算拿回來。”
陸書言和喬燃在化妝間短暫地擁抱了一下。
“你確定?”陸書言看著她。
喬燃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輕聲笑了一下。
“他這輩子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你說我還有什麼不確定的?”
陸書言沒再說話,只是幫她把頭紗整理好。
“你穿白色挺好看的,”她忽然說,“他就算坐著,也不會比誰差。”
來賓陸續入場。
大多數是褚氏集團的高階股東或合作人,神色莊重剋制,沒有喧嘩,也沒人議論。
這些人見慣了場面,婚禮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種“制度性認可”。但當看到那把輪椅緩緩推進紅毯盡頭時,依舊有人微微怔了怔。
他真的坐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