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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真的了
褚行昭醒來的時候,天花板白得刺眼。
他沒有立刻意識到自己在哪,只覺得嗓子幹得像裂開了縫,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在鼻腔裡慢慢凝住,把呼吸堵得死緊。耳邊沒有說話聲,只有偶爾幾下電流似的輕響,像是醫療儀器的心電監測。
他想抬起手。
沒有反應。
他又想動動腿——還是一片空白,連“腿”這個概念都像是從他身體裡被抹除了。
他皺了下眉,試圖扭頭看自己是不是綁了石膏或者插著管子,但連頭頸以下的每一塊肌肉都像被壓進了冰水,毫無知覺。
什麼都沒了。
他的心在那一瞬像被人拽住猛地下墜,冷得發空。
慌亂,並非轟然到來,而是像一條細細的線,從胸口勒進去,越拉越緊,越拉越冷。他的喉嚨動了動,卻連舌頭都像不是自己的。他想喊人,想說話,想確認自己的存在,但喉頭只發出極輕的喑啞一聲,像灰塵落在了枕頭上。
耳邊傳來一道極輕的呼吸聲。
像是有人靠得很近,正伏在他身旁沉睡。
那呼吸極淺,甚至帶著細微的不勻,有幾聲抑制不住的輕咳。他試著轉眼看過去——那個身影坐在床邊,腦袋靠在床沿,整個上半身微微伏著,長發散落在病號被上,像被風吹亂的影子。
是喬燃。
她穿著外套,拉鏈沒拉上,裡面的衣服早已皺了,袖口還沾著點水漬。那張臉憔悴得不像話,眼眶下青紫濃重,嘴唇沒了顏色,像是已經幾天沒睡。
她靠得那麼近,彷彿只要他一動,她就能醒來。
可他就是動不了。
他只能看著她,用眼神描摹她此刻的疲憊,像是把所有痛苦都放進了身體裡,自己卻空空蕩蕩,連一點痛的權利都沒有了。
他沉默地躺了很久,直到她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那一瞬間,她的瞳孔猛地收縮,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來,甚至帶動了病床邊輕輕一響。
“你醒了?”她的聲音發啞,第一句話就哆嗦了音。
褚行昭眨了下眼。
她反應過來,連忙伸手去拿旁邊的吸管水杯。
“我來,我給你喂點水,你等一下,別說話,慢點兒。”她一邊說一邊抖著把吸管靠近他唇邊。
水剛剛碰到他嘴唇,他沒來得及吞下第一口,她的手就突然一抖,杯子晃了一下,幾滴水灑在他下巴和頸側。
“對不起……我……”她手忙腳亂地把杯子放下,抽了張紙巾要擦,但又像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不能隨便碰他,動作一下子停住,整個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