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生眉頭一皺,開口問道,“剛剛張怡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借了我的香囊一用。”周穎婷避重點而言他。
“借你的香囊?”柳夢生一時好奇,詫異的多問了一句。
“嗯。”周穎婷點了點頭,“說是她有一個朋友很喜歡周家特供的香料,便借給他聞一聞。”
柳夢生心中一萬個不相信,張怡做事一向都有明確的目的和理由,怎麼可能會這麼不著邊際毫無邏輯。
不過此時他並無心追究此事,面色微微沉了一些,“還有什麼?”
他確信張怡必然說了什麼關於感情的話,否則周穎婷此時面對自己絕不會是這樣的神情。
“老闆娘她問我……”周穎婷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此話很是難以啟齒,不過終究還是咬了咬牙說了出來,“她問我對你的感情。”她移開了目光,視線飄向別處,彷彿這樣便看不到柳夢生的神情一般。
柳夢生目光沉沉,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一言不發。
周穎婷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以酒壯膽般開口說道,“我對你的心意你心知肚明,我只想問問,當初你有沒有對我動心?”
“哪怕一絲一毫都可以。”周穎婷轉過目光直視著柳夢生的雙眼,聲音之中帶著哭腔,略微沙啞。
“抱歉。”柳夢生沉默半晌,輕聲回答,而後放下酒杯轉身離去。
周穎婷沒有叫住他,只是痴痴的望著他的背影,眼淚抑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啜泣出聲。
在那段她自以為最為幸福的日子裡,她以為馬上就要成婚的男子事實上對她毫無感情,連一絲一毫的心動都不曾有。
從一開始,一切就都是騙局,徹頭徹尾,毫無雜質。
其實這樣的真相她在周家滿門抄斬的那一天就該看清,可是她卻偏要心存著一絲渺茫的幻想直到現在。
直到張怡用幾句話將那一絲希望無限放大,再被柳夢生短短的“抱歉”兩個字頃刻之間掐滅,煙消雲散,一絲不剩。
真相啊,真是個殘忍的東西。
周穎婷的眼淚落進酒杯,令裡面香醇的美酒泛起了精巧的漣漪。
“張怡。”張怡正招呼著夥計繼續上酒,忽聽身後有個熟悉的聲音喚道,語氣有些低沉。
“嗯?”張怡轉過頭,身後站著的人正是柳夢生。
“我收留周小姐不過是因為她滿門抄斬,府邸被封,無處可去,沒有一絲非分之想。”柳夢生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說道。
張怡被他的直接砸得一怔,片刻後才反應了過來,目光有些閃爍,“我……我是覺得你對她有些情意才對她說了那些話。”
她原本是確信柳夢生心中是有周穎婷的,可是看如今柳夢生的反應,自己多半是猜錯了。
“這樣的話,你以後還是不要亂說了。”柳夢生眉頭緊皺,語氣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