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本想趁著時間還早偷偷離開,免得朝中同僚看到自己,不想竟有一個來得如此之早的柳夢生,好巧不巧的碰了個正著。
他輕咳了一聲,想要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快步離開,免得與他糾纏。
柳夢生怎麼可能就這麼放他離開,向旁一步直接攔在了他的面前,“站住。”他沉聲說道。
“好久不見。”秦生無奈,畢竟是宮中,自己總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無奈之下只得停住了腳步,想了想憋出了這麼一句很是幹癟的開場白。
秦生暗自感慨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命運,當初自己對天香樓眾人不告而別,如今一回京城,在城門口就被鴻雁幾人遇上,此時又在宮門前被柳夢生堵了個正著,不知一會兒會不會在大街上迎面遇到張怡。
他一向不善言辭,尤其面對這些他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的人,一時之間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柳夢生定定的看著他,“的確很久了。”聲音之中帶著說不出的複雜。
秦生嘆了一口氣,正色說道,“多謝你幫我照顧她。”
雖然當初他特地叮囑柳夢生不要將自己對他說的話告訴張怡,而柳夢生轉頭就酒後失言被張怡套出話來,不過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柳夢生著實對得起自己當初的叮囑。
“就算當初你不對我說那些話,我也會照顧她的。”柳夢生說道。
秦生不置可否,要知道當初自己還吃過這位大才子的醋來著,“對了,恭喜你入朝為官。”
才華被皇上賞識,直接提拔進了翰林院,的確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然而柳夢生完全不領情一般,面上連一絲笑意都沒有,語氣也依舊冷冷的,“你不覺得現在該對我說的不是這些麼?”
他本想等著秦生主動開口提起此事,沒想到他鐵了心裝傻,硬生生繞著這件事說了一圈,他忍無可忍,主動提了起來。
秦生又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關於這段時間所有的事。”這大概是柳夢生第一次在秦生的的面前如此強硬,以幾近命令的語氣說道。
“我可以給你解釋,但不是現在。”秦生目光瞟向柳夢生的身後,“你先安心上朝,我在瑞福樓等你。”
瑞福樓是京中一家酒樓的名字,在宮外不遠。
“當真?”柳夢生下意識的不信,總覺得自己一旦讓他走,就又要許久見不到他了一般。
“當真。”秦生聲音誠懇,卻又些急促了起來。
時間漸晚,柳夢生再糾纏下去,他這一路上就不知道要碰到多少同僚了。
柳夢生理解他的為難,終於還是將信將疑的讓開了身子,“信你一次。”他說道。
秦生點了點頭,快步離去。
柳夢生收斂心思直奔禦書房而去,他來得這麼早不全是因為他兢兢業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有事稟報。
他面見皇上,將這些日子收集到的關於周家與鐘家的證據與線索稟報了一番。
說罷,他抬頭覷著皇上很是難看的神色,心中暗自回想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惹惱了皇上。
“很好。”皇上開口說道,“柳卿有心了。”
“分內之事,臣自然盡心盡力為皇上分憂。”柳夢生脫口而出。
剛剛險些被秦生氣死的皇上總算是聽到了幾句順心的人話,點了點頭,臉色好看了一些。
“對了柳卿,你對張怡的事瞭解多少?”皇上話鋒一轉,忽然問起了張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