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稟的內監險些驚得掉了眼睛,“王……王爺,您怎麼又回來了?”
“勞煩公公通稟,本王有急事求見皇兄。”秦生神色自若,客客氣氣的說道。
“這……”那內監一臉為難,心知這兩人一見面怕是又要鬧起來,卻也沒有膽子將王爺攔下來,只得硬著頭皮進去通稟。
“你說什麼!”皇上這次還沒見到秦生本人便已經開始發火,“讓他滾回去!”
“這個……皇上,您不見王爺,他怕是不會輕易離開啊。”內監簡直要將為難這兩個字寫在臉上。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內監這句話說得著實有理,自己那位王弟的倔脾氣的確讓人很是吃不消,“讓他進來吧。”他冷聲說道。
秦生一進門便很是順從的跪了下來,彷彿是早已經下了領罪的決心一般,“臣弟叩見皇兄。”
皇上的臉色難看至極,“你怎麼又回來了?”
“臣弟聽到了妻子進京的訊息,懇請皇兄恩準臣弟與她見上一面。”秦生低著頭沉聲說道。
“你究竟還記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你究竟將肩上的責任和江山萬民置於何處!”皇上再也沉不住氣,厲聲喝道。
“臣弟說過了,江山也好萬民也罷,有皇兄在,可是臣弟的妻子只有臣弟一人。”威壓之下,秦生面不改色,連聲音都不抖一下。
皇上覺得自己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徹頭徹尾的挑戰權威,換了別人他恐怕當即便是一句斬立決,可是這人偏偏就是自己的弟弟,幫助自己鎮守江山的臂膀,無人能夠替代的國之柱石。
“皇兄若是不允,臣弟恐怕會辜負皇兄多年的栽培。”秦生見皇上遲遲不答,自顧自的補充了一句。
多年以來他大大小小的場面都見過,從備受皇兄的猜疑到如今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場面話早已爛在了他的肚子裡,好聽的話簡直可以閉著眼睛張口就來,連腦子都不必過一過。
可是如今在關於張怡的事情上,他硬是一句順從的話都說不出口,這兩次與皇兄見面時張口就來的大逆不道之言比他這半輩子說的加在一起還多。
皇上氣得渾身發抖,“你這是在威脅朕?”
“臣弟不敢。”秦生答道,“皇兄想護的人誰也動不了,只要皇兄願意護她平安,臣弟必定肝腦塗地,誓死效忠。”
皇上冷哼了一聲,“朕今日才知道,王弟的身上竟還有不少反骨。”
“臣弟不敢。”秦生叩首。
謀反二字是無論如何都背負不起的罪名。
“不敢就給朕滾回去好好反省!”皇上雙拳握緊,“張怡的事朕自有決斷,輪不到你開口!”
“皇兄同意臣弟與妻子見面了麼?”秦生固執得讓一旁的內監冷汗直流。
“滾!”皇上忍無可忍,猛的抬手重重的拍在了禦案之上,厲聲喝道。
秦生無奈,站起身來,“臣弟告退。”說罷轉身走出了禦書房。
皇上見他走了,向後倒了倒靠在了椅背上,落在禦案上的雙手還在隱隱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