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生見她如此,意識到了自己語氣有些不妥,一時有些侷促,“我……我一時心急,你別生氣。”
“我哪有那麼小氣。”張怡沒好氣的說道。
“姐姐,你好點了麼?”鐘景辰也走上前來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了。”張怡抬手摸了摸鐘景辰的頭,溫柔的笑了笑。
“對了,今日我剛剛收到了秦折的信,想著一道拿過來給你看看。”柳夢生正想著該如何讓張怡想些開心的事,忽然想起了秦折寄來的信。
“哦?秦折來信了?”張怡果然提起了些興致。
柳夢生從懷中拿出了還沒來得及拆開的信,兩人一同看了起來。
信很長,看得出秦折很是用心,洋洋灑灑寫了許多。
大意主要是說自己在京城之中過得很好,請他們不用擔心,另外還提到了柳夢生的一首詩在京城之中流傳甚廣,據說還得到了皇上的稱贊。
他很是鄭重的表達了自己對柳夢生才學的佩服,還在信的末尾將柳夢生的詩默了一遍。
柳夢生原本一頭霧水,對於自己哪首詩忽然傳到了京城趕到十分疑惑,一見信的末尾,頓時有些侷促起來。
張怡不知前因後果,仔細品味那首詩,片刻後轉頭看向柳夢生贊道:“寫得真好!你什麼時候寫了這麼好的一首詩,也沒給我看看。”
柳夢生更加侷促起來,他總不能當著張怡的面告訴她,這是自己被她拒絕後心中鬱結借酒澆愁,醉酒之後一揮而就的,想不到還沒過多久,竟然莫名其妙的傳到京城之中去了。
張怡見他不回答,倒也沒有多想,“這是好事,我得幫你慶祝慶祝。”
柳夢生笑了笑,“一首詩罷了,皇上贊了又能如何,也沒見他賞我高官爵位,黃金千兩。”
“話可不能這麼說,說不準日後你就做了王侯將相,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張怡肆無忌憚的開著玩笑,“走,下樓喝酒慶祝一下。”
柳夢生抬手敲了敲她的額頭,“身體還沒好,怎麼還想著喝酒。”
張怡眨了眨眼,“那,你就陪我下去走走吧。”
柳夢生點頭同意,扶著她走下了樓。
今日天香樓中請了幾位舞女助興,二人下樓之時剛好一支舞結束,客人們興致正濃,用力撫掌高聲叫好,向舞女們扔著賞錢。
張怡其實不大喜歡這樣的場面,不過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招攬客人的好手段,因此她當初猶豫了一番以後決定半月請一次舞女。
張怡見樓下喧囂,便在樓梯上停住了腳步沒有下去,站得高,夠她掃視之下看清全場。
此時秦生正在樓下,一眼看到樓梯上的張怡,心中一動,端著一杯酒走向了一名舞女,眉眼溫柔的遞了過去。
舞女嫵媚妖嬈,沒有拒絕,抬手扶著秦生的肩膀,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媚眼如絲,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曖昧。
張怡看在眼中,目光一滯。
柳夢生察覺到她的異常,循著目光看過去,心中驟然燃起怒火。
張怡猛的伸手拉住柳夢生的衣袖,面無表情的拉著他轉身上樓。
秦生的目光悄悄的瞥向這邊,見張怡如此反應,心中很不是滋味,眉頭一皺,伸手將還想再貼近些的舞女一把推遠,轉身走了。
“張怡。”樓上,柳夢生挺住腳步,握住了張怡的手,目光灼灼,“你若是過得不開心,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