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合勾起一抹有些嘲諷的笑容,看了看柳夢生,又看了眼鐘景辰,小小的臉上盡是嘲諷和冷漠,“怎麼不說話了,如果寫不出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當時寫的詩不是你本人,或者是……”看了眼張怡,似乎別有所指。
聞言,柳夢生連忙圓場,“仲合,我知道你對著這些事格外認真,但是這種事必須要靈感和時機,以偏概全也是不應該的。”
只是冷笑,王仲合死死盯著鐘景辰,頗有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柳夢生有些擔心的看向張怡和鐘景辰。
雖然他相信那首詩是鐘景辰親手所作,但是畢竟才十歲的孩子,沒有讀過幾年書,就算寫出好詩,也是觸景生情,更何況,如今也不一定能夠寫出來。
如果因此為難了他,就算不沒有張怡,柳夢生心裡自然也不會好過。
“景辰,你覺得呢?如果能寫便寫出來給大家看看,寫得好的話,那自然皆大歡喜,寫的不好也讓柳先生,折弟給你瞧瞧,如果寫不出來的話也就算了。”
語氣十分溫柔,並沒有逼迫他的意思,如果說鐘景辰之前還有些緊張,此時便徹底放下心了。
“既然姐姐和先生都這麼說了,那我就隨口說幾句吧,縱然知識淺薄,也望在座不嫌棄。”鐘景辰噙著微笑,比起急功近利,甚至有些氣急敗壞的王仲合,不知道好了多少。
一片寂靜,只聽得少年清脆的聲音,朗朗道:“世人結交需黃金,黃金不多交不深。縱令一諾終相許,總是悠悠管鮑心。”
如今座上都是親朋好友,文老闆,柳夢生,秦折三人更是知音難求,這麼一首詩,實在是貼合心境。
話音剛落,包廂內沉默了一會兒,柳夢生帶頭鼓起掌來,秦折更是靠近張怡,微笑著道:“此子天資聰穎,態度也算是謙恭,我看倒是個可造之材,不知柳先生怎麼想。”
原本在記憶中鐘景辰只不過是張怡撿來的弟弟,如今竟然覺得有點本事。
有些羞澀地笑了笑,鐘景辰乖乖坐回張怡身邊,拍了拍鐘景辰的頭,張怡不吝稱贊,“不錯,這些天你真的用功了呢。”
這邊是清風細雨,那邊卻是陰雨密佈,王仲合陰沉著小臉,從來沒有這樣的難堪,憑什麼自己被搶去了所有的風頭,又憑什麼這麼輕易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仇恨的種子在心底默默發了芽,而鐘景辰渾然未覺,午飯結束後張怡送眾人出了酒樓,讓秦生和鐘景辰先回家休息,自己在酒樓忙完就回去。
這邊傳書剛剛講完一段故事,下臺之後張怡便給兩人送去了茶水,很是關切地道:“辛苦你們了,說了這麼久的嘴已經幹了吧,快喝點茶潤潤嗓子,休息一會兒吧。”
接過茶,傳書一如既往的沉默,而鴻雁卻微笑著道:“我並沒有什麼,只是偶爾搭腔而已,辛苦的是傳書。”
又拍了拍桌子,有些感嘆,“比之前好多了,如今身有所棲,你還給我們那麼優厚的待遇,如今一天說下來三四場也就罷了,以前一天七八場下來,嗓子都疼了,掙的錢也只不過勉強維持生計。”
頗有些感慨,自己之前何嘗不是如此。
傳書喝了口茶,很是認真地道:“我們應該感謝你,今天新開張,過來的人也多,我和哥哥準備一會兒多加一場。”兩人確實都是知恩圖報的人,張怡覺得自己沒找錯人,不僅僅是生意上的夥伴,更是可以做朋友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