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我覺得你要好好考慮清楚。賣房子事小,移民事大。萬一移民之後環境不合適,想再回來香港就難了。我記得伯父的身體不是很好,也是應該退休的年齡了。現在的情況是伯父的公司已經沒了,而你暫時沒有工作,你們兩父女移民之後人生地不熟,就算拿著賣房子的錢也都是坐吃山空。”周亦霏勸道。
“我會同爹地再商量下的。”
周亦霏也遲疑了一陣才提起江子山:“師兄很後悔,他說只是被唐心感動了,中意的其實還是你。你會不會再給他機會?”
婉蘭微笑起來:“昨天出了法庭之後,我同子山還有唐心一起到一間咖啡館坐了一陣。”
“你們談了些什麼?”
“唐心向我道歉,說她是情不自禁。子山也都同我道歉,說他是被感動。”
“你怎麼說?”
“我話,我原諒他們。”婉蘭道,“當初我見到子山同唐心在一起,已經決定了成全他們,現在就不會翻舊賬。”
周亦霏搖搖頭:“就算原諒了,感覺始終都變了。”
“是呀,”婉蘭笑著點點頭,“我可以同他們繼續做朋友,但是……已經不是以前那種感覺了。”
“不回頭也好。雖然說情侶之間要同步,不能一個人一直進步而另一個人原地踏步,但是我仍然覺得你以前為了跟上師兄,付出的努力太多,這樣很累。”
“是呀,所以我現在輕松好多了。”
周亦霏正欲再開口,婉蘭的電話響了。
她看了一眼道:“是芊芊。”
隨即向周亦霏告一聲罪接了起來:“芊芊,有什麼事?哦,嗯?心髒病發了嗎?正送來醫院?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趕去醫院。”
跟著婉蘭掛上電話就要告辭,周亦霏只當芊芊出了事,忙問了出來。
婉蘭略停了停:“不是芊芊,是曹先生。”
“曹景添先生?”見婉蘭點頭,周亦霏也跟著站起身,“你沒有車,我送你去醫院吧。正好曹先生我也認識,就當去探望下他了。”
在車上婉蘭向周亦霏說了曹景添跟自家的關系:“當初爹地同意我跟子山結婚,有曹先生勸說的功勞。爹地知道曹先生的女兒辦儀式當天出事,後來就同曹先生商量讓我認他做義父。這樣我結婚的時候,義父就可以同爹地一起送我出嫁,就當是完成他送女出嫁的心願。”
“後來我取消婚禮,義父知道了還說只要我高興,揀另外的人結婚都可以。再後來我同爹地出事被差館拘留,芊芊在療養院暫時幫手看著義父。今天的報紙上有登出我同子山還有唐心的事,義父看了報紙很生氣,心髒病發作暈了。”
曹景添的親生女兒選錯了男人,認了個義女又選錯了男人,也難怪他會被氣到心髒病發作。周亦霏不免嘆了口氣,到處都是傷心人啊。
來到醫院,曹景添已經被送到了手術室,芊芊正在外面守候。見周亦霏跟婉蘭聯袂而來,便微笑著站起身來:“eva,有一陣不見了。”
周亦霏也笑道:“是呀,我到美國旅遊了一陣。”
婉蘭隨即問曹景添的情況。
芊芊搖搖頭:“看醫生很緊張的樣,我覺得可能情況不是太好。”
婉蘭頓時難過起來:“都怪我不好。”
芊芊和周亦霏都開口勸她不要把別人的錯誤攬在自己身上。
等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門口的燈終於滅了。
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摘下口罩:“曹景添的家屬在哪裡?”
三人都趕過來,婉蘭站在了前面:“我是曹景添的義女。請問我義父的病情怎麼樣?”
“幸虧送來的及時,手術很成功。病人目前還沒有蘇醒,需要在加護病房觀察後續情況。”
婉蘭鬆了一口氣:“多謝醫生。”
在加護病房外面守了一陣,從護士那裡得知曹景添至少要等晚上才能蘇醒,婉蘭便勸芊芊和周亦霏先離開:“我最近得閑,我留在這裡守著就得了。你們都有自己的事,不如先去做事,等義父醒過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芊芊跟曹景添同在一間療養院,又照顧過他一陣,算得上比較熟悉;周亦霏只是當初跟著師父一起為曹景添辯護,其實並沒有過多相處,談不上多熟。
因此,面對婉蘭的提議,芊芊決定留下跟婉蘭一起等,周亦霏卻向兩人告了辭回公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