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蘭下了樓,吩咐金姐去煮湯後,趕忙來到院子裡:“子山,對不起,我爹地心情不好,又喝醉了,所以才會這麼對你的。”
“an,我沒有怪伯父的意思。不過伯母去世的事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伯父應該早點面對這個事實,而不是用酒精來逃避。”
“你給點時間我好不好?我會勸爹地的。”
周亦霏跟俏君也一前一後地過來,周亦霏問道:“an,你同師兄拍拖這麼多年,伯父不是一直都沒有說過什麼的嗎?現在怎麼突然這樣?是不是有別的事發生?”
“可能是公司的事。我聽爹地講,他公司的合夥人想退股之後移民。爹地的年紀都不小了,以前又年輕又有人幫手才可以把公司維持下來。現在無端端地要拆夥,爹地話公司可能會撐不住。這一陣爹地就經常喝酒,又經常過澳門玩。”
俏君跟周亦霏交換了一個眼神才開了口:“那就難怪了,男人一般都很看重事業的,事業保不住心理會有落差。你媽咪那件事發生之後,你爹地有公司的事忙,下了班又要照顧你,可能一直都沒有機會去面對。但是沒時間面對不等於問題已經解決,只不過是暫時被藏在了心底。”
“現在你爹地的公司出了事,你的年紀也大到不需要他樣樣照顧了,那他就多了很多獨處的時間。人在失意的時候本來就情緒低落,以前沒解決的傷心事在這種時候也比較容易被想起來。”
“iss an的爹地現在的心理出了問題?”江子山問道。
“可以這麼說。而且,文伯父的心理問題已經很嚴重了。如果當年文伯母去世那陣,伯父就接受心理輔導,可能一早就痊癒了。而現在這件事被伯父埋藏在心裡十幾年,已經變成了一個很沉重的負擔。”
“那我爹地是不是需要看心理醫生的?”
俏君點點頭:“是,我……”她還沒說出自己可以幫忙就被周亦霏拉住了,便住了嘴。
周亦霏開了口:“an,俏君畢竟是警隊裡的心理專家,伯父不是警局的人,可能不是很方便。上一次遊船俏君不是帶了一個叫ji的心理醫生過去?他都不錯,不如請他給伯父看下?”
婉蘭點頭同意:“我會勸爹地去看的。”
“如果伯父諱疾忌醫,不肯去jian你可以同他約好時間地點,找藉口帶伯父過去,當成大家湊巧碰到了就好。”俏君補充道。
“好,我試一下。”
婉蘭剛說完,金姐就站在了門口:“小姐呀,醒酒湯煮好了,是不是現在就給老爺送過去?”
“我去送吧。”婉蘭回答道,又跟院子裡的三個人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江子山的臉色有點不好,不過他還是向兩人道了謝:“eva,iss o,多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在,我想我都想不到伯父都需要看心理醫生。”
“你又不是心理醫生。”俏君笑著打趣。
周亦霏則勸他別給自己這麼大壓力:“你想人人都好的願望的確很好,但是an家裡這件事對他們父女造成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想解決需要時間。師兄你千萬別心急,你越是著急,越會給an同伯父壓力,反而是適得其反的。”
“我知,我盡量。”江子山長嘆一聲,“剛拍拖的時候沒有這麼多事的,現在忽然覺得兩個人能走到一起實在需要攻克太多難關了。”
“那不是更好?一關一關地攻克下來,幾有挑戰性的。”俏君笑道。
“在講拍拖,你以為打遊戲乜?打完一關又一關?那結婚算不算是遊戲通關?”周亦霏揶揄俏君。
“當是打遊戲又怎麼樣?”俏君俏皮地笑起來,“就當是以達到結婚為目標的遊戲嘍。”
“現在離婚率那麼高,以結婚為目標你就滿足了?”
“我這個人好容易滿足的。”
“我不信,到時候你覺得沒有挑戰性了怎麼辦?”
“那就繼續玩一個以偕老為目標的遊戲嘍。”
“那也不錯。我聽人講過,婚姻能夠持續一年的,只不過是紙婚,就是說夫妻關系如同一張紙那麼薄,一扯就破;能夠堅持五年的,就可以稱作木婚,寓意夫妻感情像木質那麼堅實;而堅持到20年的就叫瓷器婚,雖然看上去是光潔無瑕,但是跌落地上也會打碎;而25年就是銀婚了,可以認為婚姻恆久;我在英國的時候參加過一次導師同他太太二十五週年銀婚紀念,他們夫妻真是幾恩愛的。”
“銀婚之外還有30年珍珠婚,既美麗又珍貴,令人豔羨;然後是40年紅寶石婚,更加珍貴;之後就到50年的金婚,絕對稱得上婚姻恆久了。最長的是60年鑽石婚。要達到金婚已經不但需要夫妻關系良好,還需要兩人的身體條件都要好了,鑽石婚就更難達到了。你不如以金婚為目標好了。”
“原來你覺得我結婚之後可以同未來老公一起生活五十年那麼久的,我當你是提前恭賀了,多謝。”俏君笑著說。
這時金姐又從屋裡出來:“周小姐,武小姐,有一個電話在響,不知是誰的。”
兩人都回到屋裡翻自己的包,俏君舉著亮起來的螢幕向周亦霏晃晃:“是劉醫生。”
她接起了電話:“嗯,對,沒有回家。昨晚忙得很晚,我覺得你已經睡下了,不想吵醒你,又不想半夜搭計程車,就到同事家裡湊合了一夜。一起吃午飯?好,你來接我,不過我要先回家換衣服。我現在的位置是xxx。”
“劉醫生來查崗了?”看俏君掛了電話,周亦霏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