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缸?怎麼會起這麼個名字?
像是看穿了周亦霏的想法,frankie主動解釋起來:“我大伯年輕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沒飯吃,一直都記得饑餓的感覺,有了我大哥之後就給他起了這個名。原來真的是米缸的‘缸’字,不過我大哥長大後自己改成‘剛’字了。”
艾文笑了起來:“其實他嘴上嫌棄,心裡同家公都是一樣迷信的。我們小麗連上姓就叫做米粒了,我怕她在學校被同學笑話,專門給她取了個英文名叫eiy。”
frankie又笑著解釋:“大嫂都幾聰明的,eiy翻譯成中文就是艾米麗,把大哥大嫂的姓都加了進去,名字又還是叫做麗。”
周亦霏不禁連連點頭:“這個英文名取得真的不錯。”
艾文忽然拉著米剛說:“老公,我去煮飯,你去院子裡看著小麗他們玩。”又對周亦霏笑,“周小姐,一場來到,不如就在這裡吃飯吧?”
周亦霏急忙拒絕了:“來之前我已經應承了午飯前要送他們回去的。”
“打個電話回去說一聲就是嘍。”艾文很堅持,米剛也在一邊附和道:“是嘍是嘍,一場來到莫這麼急著走,我們小麗自從出了事也都很少有朋友一起玩的。”
周亦霏的同情心一起就應下來了,她一摸包:“手機忘在車上了,我去拿。”
“我幫你拿吧?”frankie紳士地主動請纓了。
周亦霏從包裡拿出鑰匙:“停在門口左邊,要過去兩輛車才是我的,車牌號是xxxx。”
frankie接過鑰匙出去了,艾文推著丈夫到院子裡,自己卻不急著做飯了:“周小姐做什麼工作的?”
“律師,不過目前還在實習。”周亦霏如實答道。
“周小姐幾時同我們frankie認識的?怎麼認識的?”
“都有兩個月了,當時frankie去醫院預約手術,我湊巧也在醫院裡,就認識了。”
“醫院?哦,我知了,應該是frankie打電話來說有人捐獻角膜那次吧?”艾文字來很有興趣地在打聽周亦霏的事,說到這裡就嘆了口氣,“我們已經盡快趕去醫院了,結果醫生說配型不對,不可以給eiy移植那對角膜。”
見艾文說到了女兒的失明,周亦霏趁機問起究竟來:“聽說eiy的眼是看人放炮仗被弄傷的?”
艾文再次嘆了口氣,拉著周亦霏坐了下來:“究竟是不是放炮仗,我們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
一年多以前,eiy的眼睛還好好的。有一次週末她跑到村尾的老房子附近去玩,過了一陣兒就捂著眼回來了。艾文幫女兒看過眼睛紅的厲害,就急忙帶著女兒去找村裡的醫生看。
醫生問了eiy說,她在村尾的老房子附近玩的時候聽到放炮仗的聲音,不年不節的就放炮仗,她以為是有什麼好事,就去找放炮仗的。見到一個男人還沒看清是誰,就覺得眼前飛過什麼東西,跟著眼睛就火辣辣地疼起來了。
醫生聽了“村尾”“老房子”之後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很奇怪,然後告訴艾文說,村裡的人不多,他也不是專門看眼科的,只能給開點消炎藥,如果想好好治最好是去大醫院,越早越好。
艾文當即帶著女兒去了九龍的一家大醫院看急診,急診科的醫生也不敢開藥,臨時打電話叫了眼科的劉醫生到醫院去。劉醫生檢查之後,說eiy的眼睛應該是被火藥的殘渣灼傷了,因為來的太遲了,很有可能治不好了。後來果然沒有治好。
艾文跟米剛回來之後也去過村尾,想找出放炮仗的人給女兒討回一個公道。但是村尾的老房子裡只住了一對殘疾的夫妻,兩個人都很年輕,卻一個傷了手一個斷了腳,根本不可能有開心到放炮仗的機會。
附近也沒找到鞭炮的碎片,最後就自認倒黴不了了之了。
☆、038
frankie拿著手機進來了:“周小姐,你的手機,車鑰匙。”
周亦霏接過來道了謝,frankie便說艾文:“大嫂,你怎麼又見人就說小麗的事?”
艾文搖搖頭:“我也不想的,不過見周小姐這麼好人,忍不住就講了出來。”她站起身來,“你們兩個說話吧,我去煮飯了。”跟著就離開了。
周亦霏先給堂姐打電話說了要帶兩個孩子在沙灣村吃飯的事,並託她轉告鄰居芬嫂一聲。
frankie一見到她掛電話就直接問道:“周小姐的堂姐是不是告過一個法醫?”
周亦霏點點頭:“就是提醒你去看醫生救了你的命的doctor鐘,她涉嫌不正當引導小朋友。怎麼,你不是想給你的救命恩人打抱不平吧?”
“當然不是啦,”frankie連連搖頭,“我去做過證,不過是幫周小姐的。”
他的語氣突然刻薄了起來:“那個女法醫有乜好得意的?提醒我是救了我一命,我請她吃個飯當是謝她的救命之恩的嘛;她就以為我要怎麼她了,還要用傍老人的藉口來推搪我。都不看看自己的老臉簡直都有四十歲,我怎麼也只有二十幾不夠三十歲,怎麼會去追她這樣的老女人?”
周亦霏吃驚地看向他:“你這話說的也太毒了點吧?doctor鐘始終都是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