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亦霏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宋家齊自然再次表示自己好為人師:“就算不是專業的問題,你都可以向我請教的,我怎麼都年長你好多,說不定可以幫到你呢。”
周亦霏從沉思中清醒過來:“aex,多謝你了。不過沒事了,我已經想通了。”
宋家齊並不勉強她:“那我先走了,案子雖然完結,還有一些手續要辦。”
送走宋家齊,周亦霏很快就又接到了來自江子山的電話:“eva,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去過法庭?又沒有在附近見到我手下的徐飛同韓國仁撞車的情形?”
☆、028
“怎麼撞車的我沒見到,我到的時候已經有交警在維持秩序了。”周亦霏把自己的見聞告訴給江子山,“我聽交通署的差人說,他們的上司直接打電話通知了邱sir。師兄,撞車這件事是不是鬧得很大?”
“是呀,徐飛的檔案本來就不好看,幾年的時間裡他已經調了好幾個警區,次次都被人投訴。如果不是他在三年前立過大功,很有可能早就被人踢出警隊了。這次撞車國仁說他是故意要害自己,我又從之藍那裡知道徐飛在開車前吃了十幾粒藥丸。現在邱sir是想叫我踢走他,但是我就覺得他在辦案的時候思路很清晰,想給次機會他。”江子山解釋道。
“吃藥丸?師兄你會不會弄錯了?我覺得徐sir不是那種會用藥物來麻痺自己的人。”周亦霏表示相信徐飛。
“但是,不只是之藍一個人看到,而且被看到吃藥丸也不是唯一的一次,這麼多同事都可以作證說徐飛經常一次吃十幾粒藥丸,我好難相信徐飛一個人的說辭的。”
“如果一直吃藥丸的話,身體裡應該有藥物殘留之類的,可以檢驗出來的吧?”周亦霏問道。
“問題就是,如果他吃得是軟性藥物,代謝之後就可以排出體外,檢驗不出來的。”江子山仍然表示不好辦。
“這樣啊。”周亦霏也皺起了眉頭,這就不好辦了。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辦法,“師兄,你等一陣,我來找人問一下,遲一點給你電話。”
她掛了電話,立刻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姐夫,有沒有時間啊,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布國棟在電話另一端表示自己手頭上暫時沒有事情要忙。
“如果一個人經常服食軟性藥物,被人見到的頻率是每天不止一次,每次大約十幾粒。這個人去做檢驗,可不可以驗得出他有服藥?”
“軟性藥物?這個要看吸食的是哪一種藥物,如果是經過足夠長的時間去代謝的話,可能什麼都驗不出。但是如果照你所講每天超過一次、一次服用十幾粒的話,身體來不及代謝掉這些藥物,是可以驗得出的。”布國棟回答道,跟著又不放心地問周亦霏怎麼會接觸到這種人。
“姐夫你別問了,總之我是為了幫人的。”周亦霏沒有明確回答,她換了個話題:“鐘小姐的那件案子仲裁庭有沒有說幾時仲裁?”
“原本是定在兩日之後的。不過兒童保護服務組的工作人員得知andy找的那位心理學家是她爺爺介紹給她的男朋友,就要求他迴避,等候工作人員尋找一位沒有利益關系的心理專家再次評估;所以開庭的時間往後面推了,具體的時間還沒有確定。”布國棟的話裡充滿了遺憾。
“鐘小姐的男朋友?那的確是有利益關系,可能會偏向鐘小姐,應該迴避的。”周亦霏覺得正常。
“雖然jiandy還沒接受的嘛,都不算是她的男朋友,這樣都要回避?”布國棟仍然覺得福利署的工作人員太過緊張了。
“姐夫,你們做警察的難道沒有這種迴避制度嗎?雖然你說她們兩個還沒有正式成為男女朋友,但是的確有這個可能了不是嘛?工作人員要求迴避,也都是希望仲裁庭可以在相對公平的情況下得出結論嘛。”周亦霏笑著說。
“我知道工作人員也很難做的,我不是對她們不滿,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有點……有點過了。”布國棟解釋道。
“姐夫,我覺得你的態度有點奇怪啊。福利署的工作人員認為鐘小姐有問題,所以要調查她,起初的原因難道不是因為她胡亂教你的女雯雯的嘛?姐夫你不關心自己的女是不是受到了不適當的教育,卻來心疼鐘小姐被工作人員刁難?你心裡面究竟有沒有把雯雯當你的女啊?”
周亦霏一直都為堂姐不值,就因為這個鐘學心,堂姐已經跟姐夫吵了不止一次了,現在姐夫連自己的女都不顧了?這是要拋棄妻女的節奏嗎?又或者是因為唐心疑似插足江子山跟an的戀情的事,她原本就有點不痛快的心理一下子被姐夫處處維護鐘學心的說話給激怒了,便指責起布國棟來。
“雯雯是我的女,我當然關心她了。但是她現在還好好地,那就是說andy並沒有給她造成不好的影響嘛。都不算是不適當的教育吧?”
周亦霏沒想到布國棟還在給鐘學心辯解,她沒好氣地說:“已經上了仲裁庭,等仲裁結果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平靜了一下心情之後,她才再次打電話給江子山:“師兄,我已經找人問過了,如果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徐sir服食這麼大量的藥丸,是有手段可以檢測出來的。既然你的手下懷疑徐sir嗑藥,還是讓證據還他一個清白吧。”
江子山大約是權衡了一番利弊,等了一陣才回答:“那麼好吧,我試下讓法證部同徐飛做一個藥檢。”
他正要掛電話,周亦霏忽然問他又沒有熟悉的心理醫生,說自己堂姐的女兒遇到一個案子,需要一位心理學家對當事人做心理評估。
“我們差館有心理專家的,我同你推薦一位吧。”江子山給了周亦霏一個電話號碼,“這個人你應該也認識。上一次我們組那單連環謀殺案,你曾經晚上送雄哥跟一位武小姐到差館。那位武小姐就是在我們差館供職的警隊心理專家,也就是我推薦給你的心理專家。”
“原來是她。師兄,多謝你了,我這就聯系她。”周亦霏覺得一位女性心理學家可能會對小朋友本身有更多的關注,應該比鐘學心那個男朋友可信。
她沒有自己打電話聯系,而是來到了王律師的辦公室,把事情告訴給他:“鐘小姐那邊自己提供了一位心理專家被否決了,福利署的工作人員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心理專家。我請朋友幫忙介紹了一位,王律師你可以聯系一下試試。我想這位心理學家應該對案件有幫助的。”
王律師點點頭:“就算你不來找我,我都打算去找周小姐請她自己找一位信得過的心理醫生了。那位鐘小姐打的好主意,叫偏向她的人給她做心理評估,出來的結果當然是偏向她的啦。現在我們自己找,不給她鑽這個空子的機會。”
周亦霏卻覺得事情其實還可以弄得更複雜點。她實在是被姐夫沒完沒了地給小三鐘學心洗地的行為倒盡了胃口,希望能一次性把鐘學心解決,讓她以後少出現在堂姐面前礙眼,至少也要讓她再也不能借著雯雯博姐夫的好感:“王律師,我現在有個想法,你看一下可不可行。”
“這件案子雖然是對成年人做心理評估,評估的卻是這個成年人是不是不適合教育小朋友。成年人對小朋友的教導究竟是不是一定會影響到小朋友以後的成長,其實是一個未知數。如果我們單純找給成年人做評估的心理專家,是不是無形中忽略了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