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鬥正在前方打響,除小九外,其他人都上了戰場。
李逍遙躺在草地上望著藍藍的天空,小白正休閒的啃著青草,來回渡步著,小九騎在馬上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喊殺聲越來越大,慘叫聲越來越少,一柱香時間過去,李逍遙慢慢起身,他跨上小白調轉馬頭向小九喊道:“走吧,聲音停了,我們過去吧!”
有些事總要面對,哪怕逍遙軍戰敗了,他已做好心裡準備。
二人慢慢朝戰場行去,心情有些低落,按之前所說,他應該等狄青凱旋,而現在,等不到狄青回來的情況下,他只能親自迎接,如果狄青戰敗,他不覺的自己能跑掉。
二人走出二里後遠遠便見不少人站在那,其中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是狄青。
“駕……馭……”
“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卻是阿星發現李逍遙與小九過來後,連忙驅馬上前迎接。
“你們打了勝仗,我自然要前來迎接!”
阿星一臉嚴肅,身上臉上都沾有血,見自己到來臉上雖掛著喜悅卻是不形於色,不僅是他,狄青,小七,眾將士亦一樣,他們一臉嚴肅的看向前方,哪怕已經屍橫遍地,卻看不到有任何喜悅之情。
“公子,你來了。”
“嗯,情況如何?”
策馬上前的李逍遙來到狄青身邊,望著前方唯一站立著的身影,眉頭一皺。
那是一個身披戰甲的大漢,三十模樣,身材高大,滿臉胡扎,身上插著幾支箭,其中一支正中眉心,他手持戰刀,看向李逍遙這邊怒目而立,腳下倒著兩名年青的逍遙軍將士。
“公子,狄青該死,本該一場完美的戰鬥,最後卻是白白損失了兩名弟兄!”
“怎麼回事?”
“對方五千餘人盡數伏誅,我方受傷十人,剩下這名首領時,我,我想生擒過來審問,誰知一個大意讓兩名弟兄喪生在他刀下,狄青該死,請公子重罰。”狄青轉身跪下,一臉痛苦的說道。
李逍遙望著那披甲大漢久久不語,他慢步上前,輕輕來到兩名弟兄身邊親手閉上他們那死不瞑目的雙眼,正如狄青所言,他們本應該不死,主帥無能害死三軍,將帥無能累死戰士,他舉起馬鞭狠狠朝狄青抽去,一下,二下,三下……每抽一下,空氣中都發出“啪啪啪”的聲音,他在流淚,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大哥小二哥,公子)……”
阿星等三千將士們見大哥舉鞭抽打狄青,皆是一驚,正要上前相勸。
“站住,阿星,你出來帶頭,每人抽打一鞭,誰敢不用力,我抽誰!”
說到最後,李逍遙舉起馬鞭虛空一抽,“啪”的一聲,馬鞭震斷數截。
“你們不要再勸公子,來吧,是我害死了弟兄,應該受到懲罰!”狄青喝住正要相勸的眾人,他慢慢脫下衣服露出魁梧壯實的上身向眾人喊道。
李逍遙叫來幾位士兵把死去的兩名弟兄抬出來,這是逍遙軍隨他出徵以來第一次有人犧牲,昨日歡笑的場景猶在眼前,如今卻是陰陽相隔,他心情沉痛的坐在二人身邊,輕聲說道:“不怕,我們很快便回家,你們有什麼未完的心願我為你們完成,家裡若有困難,逍遙城負責到底,這是我對你們的承諾!”
旁邊“啪啪”聲不絕於耳,三千對五千,只以受傷十人的代價全殲敵人,這是一場堪稱完美的勝利,只是天大的勝利都不及兩名犧牲的弟兄,他們並可不死,卻在狄青的疏忽大意下意外身死,戰死沙場是戰士莫大的榮耀,死在主將的無能之下是最憋屈的死法,這是他不能容忍,不能原諒的,這次不給於他足夠的教訓,不在眾人面前重新樹立威信,狄青今後有何面目統領逍遙軍。
每一名將士都含著淚用盡全力抽鞭,狄青背上一條條血肉縱橫的傷痕道盡他們心中的悲痛。
當最後一名將士含淚抽完後,他扔下馬鞭跪倒在狄青身前痛哭,此時,狄青後背上下血肉模糊已經看不見完整的一塊肉,在最後一人含淚抽下後,一直咬著牙強撐的他終於眼含安慰地昏了過去。
“統領……”
“狄老大……”
“星爺,快救救統領……”
見到狄青昏過去後,眾將士都慌了,他們連忙圍上前,想去相扶卻又怕碰到狄青傷處,不少將士直接懇求阿星出手相救。
“這個……”
阿星為難的看著眾將士,他轉頭又看向大哥,見狄青如此模樣,阿星心裡也很不好受,還在蘇州時,他們便已相識,他總是像大哥哥一樣照顧自己讓著自己,如今因為一絲失誤,大哥便如此懲罰,他看向大哥也是告訴將士們,求我沒用,真正的大佬沒開口呢?
胡揚見阿星使眼色,他第一時間向李逍遙跪下,其他將士反應過來紛紛跪下,請求公子原來狄統領。
李逍遙狠狠地瞪了眼阿星,站起來向著三千將士們說道:“狄青失職,罪有應得,你們不用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