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縣的到來出乎鄉親們的意料,眾人都看向牌坊下,那裡有個身形不算高大,卻給人感覺偉岸的身影站在那。
“梁大人帶著大隊人馬過來,這是要給本官一個下馬威嗎?”李逍遙眯著眼道。
“下官不敢,請大人恕罪!下官帶,帶不孝子來負荊請罪來了?”梁成則一驚連忙跪拜道,並叫人把那五花大綁綁住的梁世仁帶過來。
“哦,令公子何罪之有?”
“不孝子狐假虎威,擅作主張,為一已之私,派人強買強買,致使子歸鎮鄉民差點錯過採購時節,蒙受巨大損失。下官也是剛剛從過往客商得到訊息,正要喝斥他的荒唐行徑,得知大人在此,便帶不孝子前來請罪,望大人看在下官為官多年,為長洲縣百姓盡心盡力的份上從輕發落,下官願意脫下這身官服,為不孝子求一線生機。”
看著梁成則痛哭悲泣的樣子,李逍遙暗歎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他看向梁世仁,此子果然長的是眉清目秀,身形修長,面板白晳,算是個偏偏美男子了,就是女人氣重了些,不過想到他對戲曲的追求也能理解,有時為了扮演好一個角色,騷首弄姿,壓聲變音,難免不夠陽剛。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如此,梁大人身為長洲縣父母官,你覺得該當如何處置?”他開口道。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雖然沒有造成巨大損失,卻影響惡劣,按照律法將杖責一百。”梁成則苦澀道,雖然不是殺頭大罪,可是梁世仁身形嬌弱哪頂得住那一百下杖擊,還不是要他命嗎?這也是他寧願脫下官服也為要為梁世仁減輕罪罰的原因。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罷了,罷了。”李逍遙拎起旁邊還剩下半壇的酒壺,遞過去道:“別說我沒給你機會,看在你上任三年來,勤勤墾墾,為百姓盡力盡心的份上,讓梁世仁把這剩下的酒全乾了,再當著子歸鎮全體鄉親的面認錯道歉,這事便做罷了。”
梁世仁也算有血性,見自己老爹為了自己跪地求饒,心裡很是悲痛,他忘了多久沒喊他一聲爹了。知道他公務繁忙,疏於管教的他卻越走越遠,越走越偏,終是任性犯下大錯。
他掙扎著起身,旁邊的衙差連忙幫他鬆綁,他走上前,接過李逍遙的酒,恭敬的向他行禮說道:“謝大人法外開恩,世仁知錯,願意受罰。”
說完,單手抓起酒罈,一仰頭,一道酒線順流而下流進梁世仁的口中,直到一滴不剩!剛喝完的他身子一個不穩,仰頭便倒下,嚇得梁知縣連忙上前扶住。
“哈哈哈,令公子好酒量啊!”李逍遙哈哈大笑道,醉態畢露,見梁知縣一臉擔心的神色,他笑道:“行了,讓人帶下去吧,這點酒不礙事,睡兩個時辰便會醒轉。”
梁成則一聽連忙嗑恩感謝,叫人梁世仁抬下去。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令公子醒來還是要道歉的,希望梁大人能於此為鑑,公務再忙也不能疏於對家人的管教。”他向跟著來的眾人笑道:“既然大家都來了,就一起同樂吧,這酒錢就由縣衙來出吧,梁大人沒意見吧!”
“沒意見,沒意見,謝大人開恩,謝大人開恩,下屬一定盡心為民謀福,不負大人厚望。”
“大人,袁家班的班頭也跟來了,要不讓他們為大夥表演一番啊!”
眾人遠遠的站在一旁看知府大人現場審案,見大人果然如傳言那般年輕,皆是好奇的看他如何審理,此時見大人審案完畢,結果是令人皆大歡喜的。確實,這些年來,梁大人在任內克己為民,一心為民謀福,百姓都看在眼裡,梁公子雖有過錯,卻幸未鑄成大錯,知府大人判罰的有理有據,看來在此之前定是派人調查過樑大人的作風,否認定不會如此輕罰,眾人現場看了一幕大戲,還是真人出演,自是大呼過癮,有人忽然發現袁家班的成員也跟來了,大聲起鬨說道。
“費用你出的話,本官是沒什麼問題的!”他笑道。
眾人聽的轟然大笑,那人想佔的便宜,結果卻是被大人反將了一軍,羞愧的低了下頭,久久不敢抬起。
“袁虎率袁家班眾人見過李大人!”
這時,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漢子率領一行人走出來向李逍遙行禮道。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袁家班眾人,一個個看過去,直到最後看到一個俊秀的小夥子,或許來的匆忙沒有裝扮一番,或許本就是這般穿著,他笑道:“這位就是紫衣姑娘吧!”
“哦,大人何以見得我是紫衣?”
“你這聲音,你這身打扮!”說完還在胸前比劃了一下。
要是在平時,這種動作定是下流行徑,眾人嗤之以鼻,只是此時在眾人看來卻覺得大人如此風趣,皆是莞爾笑出聲,同樣笑出聲的還是那位紫衣姑娘,此時的她羞紅著臉拿一把紙扇擋在胸前,嬌嗔的哼了聲。
“紫衣,不得無禮!”袁虎見狀態連忙喝道,怕她引起知府大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