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人生有八苦，人王亦有苦
“請珍惜她”這句話裡隱約有請你放心的意思。但是這究竟是老太君的意思，還是自己的臆測？
他們又會不會向閻王殿稟告自己的行蹤。
這話沒講明啊。
又過了一會，秦橫天開口說道，“我要去見見老太君。”說完，他丟下沈紅月一人在家，便直接走了。
在君峰的大殿外通傳之後，老太君很自然地見了他。畢竟他現在名義上是她的親傳弟子。
眾所周知。
而當秦橫天走入大殿的時候，老太君也已經屏退了左右。
二人隔著二十來米的距離，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沒有說話。那眼神，讓秦橫天確定了一些事情。
對視了好一會，秦橫天開口說道，“我不希望我在這裡的事情被別人知道。我同樣不希望我在這裡的生活被人打擾。”
老太君說道，“我之前卡在人王境五階已經五十年了。之前有幸吃到了九品的蛟龍，讓我突然間明悟了一些大道至理，讓修為突破到了人王境六階。”
“但是這三十年來，縱使我長年閉關，苦苦修煉，我也依然無法突破到人王境七階。我還有72年的壽元，最後的這三步，讓我夜不能寐，食不能安。”
秦橫天說道，“想必這千年來，你是吃盡了修煉的苦。所以，你才會贊同紅月不修武道。”
老太君點了點頭，“是的。高高在上又如何？權傾一世又如何？千年苦修，最終依然會命歸黃土。所有的枯燥、煩悶、鬱結，最終僅僅只是化作墓碑的大小。這很可笑。”
“她也許能飛昇，也許不能。絕世天才雖然少見，但是飛昇的人，並不都是絕世天才，絕世天才不能飛昇的也不在少數。我不想她走我的老路。”
“若我只是人王境一階的修為，我現在應該會很快樂。但是我卻偏偏是人王境六階。這上不上，下不下的，想著還能飛昇，但是到頭來卻不能。這才是武者一生最大的悲哀。”
老太君的言語看似平淡，但是卻充滿了滄桑和淒涼。
有不屈，也有絕望。
有不甘，亦有不捨。
“求不得嗎？”秦橫天搖了搖頭。
人間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
縱使人間至尊，也難逃心魔。
“曾經有人和我說過一個故事。宇宙之中，其核心便是仙界，位於宇宙的中央。天地大道從仙界溢散而出，編織出了無數的世界，孕育了芸芸眾生。”
“我們這裡的道雖然無法和仙界的道相比，但是卻一脈相承。武道，武道，修的是武，悟的是道。若是無法飛昇，你失望嗎？”
“失望！”老太君嘆了一口氣。“千年修行，卻卡在了最後的三個小境界。我不甘心！”
“錯了。”秦橫天說道，“朝聞道，夕死可矣。這句話，你怎麼解？”
“飛昇則天大地大，反之則一捧黃土。我無解。”
秦橫天站起身來，向外走去，“這便是你的心魔，你的執念。武道一途，悟的是道。不求長生，不求榮華，但求至上真理，無上法則。”
秦橫天的身影消失在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