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添看見楊清遠要走,想起昨晚自己理順的一些事情趕緊叫住他:“侯爺,我想到如何對付反擊南蠻......”
楊清遠見他身體還虛弱,抬手製止他的話“這事不急於一時,等你好些再來與我說。”
見鎮國候這樣說,只能作罷,自己再仔細想一遍也好便回道“好的。”
楊清遠見徐添乖順的答應了,吩咐僕人好生照料便出了房門,走出幾步外,又頓住了腳步,轉身回望。如果說昨天的還處在一個並不希望他出生的親生兒子卻出現在他面前的矛盾中,今天他的心裡又多了一些別的東西,看到那孩子病倒在自己面前,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雖然只有一瞬,可是有些東西發了芽就會不斷的生長。
此時的南蠻軍隊首領大帳中傳來陣陣怒吼,還伴著叮咣的砸東西的聲音。
“廢物!一群廢物!”
“我折損了那麼多人,竟然讓他逃了!留你們何用!”
帳內其他人跪倒一片都齊聲求饒“大皇子息怒,大皇子饒命!”
“還有你,你不是說此計萬無一失的嗎?”哈爾特身形健碩,此時身穿鎧甲更顯威武,他單手拎起伏在地上的一人,那人嚇得臉色慘白,嘴裡也一直求饒。哈爾特也沒想真弄死他,就把那人扔到一邊,重重的摔倒地上。
那人已有四十多歲,身形本就偏瘦,這麼一摔直介面吐鮮血,但是他迅速用袖子拭去嘴角的血漬,然後跪倒哈爾特身邊道:“大皇子,這次算楊清遠走運,不過只要他與徐廣還沒有冰釋前嫌,我們就還有機會!”
哈爾特不以為然“哼!說得容易,他已經上過一次當,怎麼還會上第二次?”
那人害怕哈爾特怪他辦事不利,更怕自己沒有利用價值小命不保連忙說道:“回大皇子,那楊清遠既然還對那徐廣用情至深,就不怕他不上當。只要能牽制住錦華城的兵力,我們就有勝算。”
哈爾特軍隊的駐地與雲海城,錦華城呈三角之勢,哈爾特每次出兵雲海城都要顧及楊清遠襲擊他的駐地,而錦華城兵強馬壯更難攻克,只要能牽制住錦華城的兵力,他就可以全力拿下雲海城再圖謀錦華城。原本打算設計截殺楊清遠,讓錦華城群龍無首,亂他們的軍心,無力增援徐廣,現在楊清遠居然安全回到錦華城,導致後面的計劃落空。
“趙煜,你最好能有更好的辦法,不然我就把你交給徐廣,我想他很樂意與你敘敘舊。”
哈爾特此言一出,那名為趙煜的中年男人瘦弱的身形不由得顫慄,手指在袖子裡死死的攥緊,卻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從容“一個人能愛入心也能恨入骨,那徐廣娶妻生子他楊清遠可以無動於衷,因為那是皇命他知道徐廣不敢違,若是徐廣真愛上了別人,那就不好說了。我們只需要在徐廣軍中放出一些傳言,再傳到楊清遠的耳朵裡讓他因愛生恨,即使他們不反目也絕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就算楊清遠恨徐廣還是派兵攻打我們呢?”畢竟戰機稍縱即逝,在權利和利益面前兒女情長都不值得一提。
趙煜說道:“這一步只是攻心,錦華城回來的探子回報,楊清遠早就為徐廣準備了充足的糧草,徐廣那裡若有了這批糧草,我們再想攻下雲海城就難了。我們決不能讓這批糧草運到徐廣那裡。另外我們可以派人跟西齊皇帝和談,皇帝年幼不宜聯姻,我們表示願意將六皇子嫁入鎮國候府......”
“不可!”哈爾特立刻否定
趙煜知道這大皇子對六皇子另想看待,便解釋:“這只是託詞,並不是真的要嫁六皇子,只是現在年紀合適尚未婚配的只有六皇子一人。”見哈爾特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繼續道:“若皇帝答應,送一個與六皇子相似的人過去,半路偽裝成楊清遠的人截殺掉,我們失去的只是六皇子的一個名頭,到時候給六皇子換個身份便是。楊清遠不但抗旨還多了殺害我國六皇子的罪名,皇帝必然追究,我們也可以趁機討伐。”
聽到這裡,哈爾特的心頭不由一動,給六皇子換個身份,確實不錯不過想起楊清遠鎮守的錦華城有些猶豫“就算這樣,我們也吃不下錦華城。”
“我們自然不必直接攻打錦華城,派一支小隊,做做樣子,我們真正要打的還是雲海城,只不過那時候的楊清遠還有什麼理由再去支援徐廣?”趙煜此計確實歹毒,先給楊清遠按個抗旨不尊,謀殺南蠻王子的罪名,就算他自己是冤枉的,皇帝要調查取證也要費些時日,此時多半是會收回兵權,若再出兵增援徐廣可就不光是抗旨不尊,誣陷他是叛軍都輕而易舉,西齊國邊關的兩大主力軍的局勢越亂,對他們來說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