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和伏禦朝其欠身為禮,立刻撤銷屏障,開啟書房門。
“快讓他進來!”
“是!”
林少卿面容焦灼,腳下官靴沾滿泥濘,行色匆匆的模樣像是趕了很久的路。
“來,喝口水。”
梵音見其面容,就知道林少卿肯定是馬不停蹄趕來定律司的。
林少卿接過梵音遞過來的水,三下兩除二便喝完一杯水。
伏禦見其模樣,多少有些心疼道:“來,不急。發生什麼事了?坐下好好說。”
林少卿自從離開皇宮後便馬不停蹄奔赴定律司,此時的脈搏飛快,快得幾乎有些紊亂,沸騰的血流反而在不斷帶走他四肢的溫度,他手心只有一層薄薄的冷汗:“大事不好了!”
梵音聞言脖子上躥起細細的雞皮疙瘩,詢問道:“可是定律司掌門和五位長老出事了?”
林少卿身軀微微一震,神色驚訝道:“梵音,你怎會知道?”
伏禦面色鐵青,趕緊追問林少卿:“到底怎麼回事?”
林少卿眉睫輕顫搖搖頭道:“我一早便聽聞定律司掌門及五位長老前來面聖覲見,為了呼應我便帶著送子娘娘廟案件卷軸也前往面聖覲見。”
他臉上的肌肉似乎不受控制般地跳起了幾下,聲音顫抖道:“可我剛到皇宮,便見禁軍押解掌門及五位長老進大牢!”
“砰!”
伏禦聞言一連後退了幾步,靠在案幾上。“不....”
林少卿眸中盛滿了恐懼,低聲道:“倘若定律司掌門和五位長老都被打入大牢的話....”
接下來的話無需多言,梵音和伏禦都明白他此行的意義。
梵音閉了閉眼睛,腦海中像是過山車般無限輪播案件細節。
她此前就覺得多起案件中,幕後之人都是站在妖背後操控著這一切,只要稍有暴露的風險便將操縱的妖吞噬殆盡。
可浮萍村追溯到烏扶搖卻如此輕而易舉,更別提所謂的七竅蠱術、煉化蠱、送子娘娘廟、浮萍村這等大事還隱藏得如此絕妙之人。
按照梵音的推測,幕後之人應當是那種機關算盡、城府深沉,善於蠱惑人心,應當是一個老謀深算的數術之士。
而烏扶搖行事張揚絕不會容忍他人搶佔風頭,平日對待下屬暴戾恣睢,更不像是能催眠他人為自己賣命之人。更別提他向來錙銖必報,若真是威脅到他的計劃,怎會輕易放她和沈觀回妖界。
回憶中那些細碎的片言只語逐漸展現出原有的鋒芒:“就連一向痛斥暗影寺行為的太傅,也在朝堂上指責叔父此舉不妥。說宗教文化應該百花齊放,不能一家獨大。”
“最近陛下身子不太舒服,多虧了烏扶搖t四處搜尋的仙丸,這才有所好轉。”
“朝廷上不少官員也深受其福....”
“也正因為他這個提議,就連往日很少言語的太傅大人也稱贊他身為武夫竟能體恤民間信仰。”
“隨後此事陛下就透過了,擴建交於烏扶搖督辦,名字是太傅大人親筆題字。”
“烏扶搖!此前太傅大人體恤民情,放棄太傅府,入住郊區茅草屋!”
“結果,烏扶搖效仿一二搬至郊區二巷。但二巷都被他承包了,一些不知情的還贊頌他!”
“乞兒和孩童....”
“壁畫中某位手持玉笏的官員....”
梵音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xue,忽而睜開眼睛,眸中閃過一道如刀鋒般尖銳的亮光。
“林少卿,若沒有記錯的話。太傅大人是從聖上年少時期便常伴左右的?”
林少卿聽聞太傅大人的字眼便開始兩眼放光,他開始慷慨激昂道:“沒錯!想當年我們聖上僅憑五百人馬便將五萬人馬的衛國拿下,一舉登頂五國之首便是出自太傅大人的手筆。”
“如此一來,便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