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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重回
這次聞寒洲和時骨回到巴黎之前,特意向醫院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最近幾個月他們的工作太忙,經常加班,所以兩個人也撈不到真正的空閑時間,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他當然要帶著時骨好好散心。
他們在巴黎待了三天以後就坐上了前往特羅姆瑟的飛機,中午十一點四十五起飛,聞景開車把兩人送到機場,在旁邊看著他們值機過安檢,有幾分傷感:“你們從特羅姆瑟離開以後是不是就直接飛回美國了?還回巴黎來麼?”
“不回了吧。”時骨臉上掛著一抹笑,他挽著聞寒洲的手,“洛杉磯那邊還有工作要處理,所以度假過後要快點回去才行。”
“但是下次肯定會再回來的。”時骨看著他傷感的神色,連忙補救道:“現在交通這麼發達,只要沒有事情,隨時都可以回來,聞景哥,你也別太傷心,真的很想念的話,可以來洛杉磯找我們。”
反正聞景也不差錢,時骨知道他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坐飛機滿世界旅遊,飛洛杉磯肯定也沒有任何問題,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來。
聽到他的話,聞景瞟了一眼站在時骨旁邊的聞寒洲,後者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一手牽著時骨,另一隻手拿著手機,綠色的眼眸盯著螢幕,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聞寒洲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也足以讓聞景嚇得渾身顫抖,於是他擺擺手:“不不不不了,最近river這邊的事情多,我還要籌備開一間分酒吧,應該沒什麼時間,還是你們空閑的時候回巴黎吧,只要你們回來,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們。”
畢竟是他的親哥和親嫂子,聞景和他們的關系又那麼密切,他早就把時骨當成了自己的家人,雖然忌憚聞寒洲,卻還是真誠地看著時骨,囑咐道:“小時,這次旅行祝你玩的開心,回到洛杉磯以後也要好好生活,希望你能一直幸福。”
他希望時骨和聞寒洲能一起走下去,曾經聞景也懷疑,懷疑他們在一起的可行性,懷疑兩人的適配性,懷疑時骨對聞寒洲是否真心,懷疑這兩個本就不該走在一路的人能否一直對彼此保持最初的熱忱。
可聞寒洲和時骨分開的這三年裡,他親眼看到他哥那天在聞灼庭的豪宅裡掩面痛哭,知道他哥一個多月閉門不出,失魂落魄的狀態,也知道在他得知時骨在洛杉磯後,義無反顧地放棄在巴黎打拼的所有事業,去到洛杉磯,就好像為了和時骨在一起,他可以什麼都不顧。
愛總能讓人做出一些驚天地泣鬼神的傻事,如果放在以前,打死聞景,他都不信自己的哥哥會做出這樣的事,這樣一件在旁人看來愚蠢至極的事。
可是這樣的蠢事,聞寒洲就是做了,他也沒有撲空,失而複得,重新把時骨抱在了懷裡,讓他留在自己身邊,抓住了這只輕盈的,在三年前就曾停在他身上的蝴蝶。
現在沒有了聞灼庭的阻撓,聞邵遠和克洛伊也管不了他,他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永遠與時骨在一起,所以聞景由衷地希望他們能幸福,走的再久一點。
“我一定會幸福的。”
今日巴黎的陽光很好,燦爛的陽光透過寬敞明亮的落地窗灑下來,照在時骨臉上,他最近被養得很好,比先前圓了一點點,漂亮的臉上氣色紅潤,頭發半紮在腦後,微微彎著眼,陽光下銀綠色相間的耳釘閃著亮,時骨的聲音溫和:“你也是,你也要幸福。”
從巴黎飛往特羅姆瑟的航班要五個小時,中途他們在斯德哥爾摩轉機,坐在休息室裡,聞寒洲收到了來自聞景的訊息,傳送的時間在他起飛後的兩個小時。
只有短短的一行字,聞灼庭去世了,在他和時骨登上飛機後的兩個小時,他的生命體徵突然下降,甚至沒有撐到醫生到來,就沒了呼吸,只留下冰冷昂貴的醫療儀器上一條平穩的線,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對此,聞寒洲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他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放下手機,繼續專注於眼下的事。
他對於聞灼庭的親情,早已被消磨殆盡,無論是因為他的祖母,還是因為時骨,聞灼庭在他這裡,都像是一位犯下彌天大罪的死刑犯,不可否認的是,他給予過自己幫助,可那些幫助,在聞寒洲愛的人面前,也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對於聞寒洲而言,他永遠會被自己所愛之人放在第一位,放在一個比他自己還重要的位置,他繼承了他祖母在愛人方面的天賦,為了自己的愛人,他可以放棄所有,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教會他如何去愛的人和他愛的人都遭受過聞灼庭的傷害,所以聞寒洲不會原諒他,聞寒洲可以想象到,或許直到死前的最後一刻,聞灼庭還在想盡辦法,想讓他按照自己的安排走下去,卻也已經無濟於事。
坐在他對面的時骨正在吃休息室裡提供的哈根達斯,他舔了舔嘴唇,舀起一勺冰激淩,遞到聞寒洲面前,“聞教授,吃麼?”
冰激淩是香草味的,散發著濃濃的香草氣息與奶香,聞寒洲對這種甜食向來不感興趣,可不知為何,今天他居然沉默了一會,然後握住時骨的手腕,把那勺冰激淋送進了自己嘴裡。
冰涼的甜膩感在舌尖化開,壓下了他心中一點無端的燥熱,待那點冰涼在他的口腔中融化,聞寒洲在時骨驚喜的目光中開口:“味道不錯。”
“但還是少吃。”他話鋒一轉:“現在是冬天,吃多了冰的東西,胃會不舒服的。”
時骨很聽他的話,在上飛機之前,真的就一個冰激淩也沒再吃,直到飛機落地,到達挪威時天色已晚,所幸機場裡的人不多,他們很順利地便過了海關,聞寒洲安排的接機司機也早早地開著車等在了機場,見到他們推著行李箱從到達廳裡出來,立馬迎上來,接過了聞寒洲手中的行李。
時骨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這會兒落地挪威,被特羅姆瑟的氣溫冷的直打哆嗦,哪怕穿的很嚴實,卻並不妨礙寒風穿過他的圍巾和衣領,直直地灌進時骨的衣服內,拂上時骨的身體。
聞寒洲看得出他冷,便把人帶到自己懷裡,用大衣外套裹住他,護著他上了車,車裡的暖氣開的很足,暖洋洋一片,讓時骨幾乎在瞬間便放鬆了下來,他牽著聞寒洲的手,眼睛很亮:“想不到有一天還會再次回到這裡,上次來特羅姆瑟,還是三年前,和我朋友們一塊來的。”
“現在雖然他們都很忙,也不在同一個地方,見面也不是那麼容易,但是我身邊有你陪著,也很幸福。”時骨望著昏暗環境裡聞寒洲綠色的眼眸,像是在自說自話,又像是說給他聽的,赤誠的告白。
那時他還在纏著聞寒洲,在那個諸聖節假期,和他的朋友們一塊來到了這裡看極光,他記得在看到極光的那個夜晚,他在極光獵人的相簿裡看到了曾在幾年前獨自一人來到這裡的聞寒洲。
後面他問他,說他們算不算是在不同的時空裡,站在同一片土地上,看過同樣美麗的極光,聞寒洲當時沒有回答他,可是沒過幾天,他們接吻了,再然後,就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直到度過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漫長歲月,他們再次回到了這裡。
這一次,陪伴在時骨身邊的不是他的朋友們,他與聞寒洲也不再是偶遇的關系,他們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一起,挽住對方的手,向全世界宣告他們的戀人關系,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