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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回去
洛杉磯的冬天無雪,位於加州南部,靠近太平洋的地理位置讓這座屬於地中海氣候的城市溫度適宜,就算是冬季,也沒有那麼冷。
傍晚五點鐘,窗外的夕光灑在醫院走廊裡,就像是一層薄薄的金箔,時骨從茶水間裡出來,手中拿著一杯加了牛奶的咖啡,結果剛把門關上,就遇到了迎面走來的艾德琳。
現在已經到下班時間了,艾德琳脫掉了工作服,換上一件淺褐色的長風衣,她的肩膀上挎著包包,雙手插兜,看到時骨,非常驚喜地和他打招呼:“時,下午好。”
“下午好。”時骨同往回應她,他看著艾德琳的眼睛,“感覺好久沒見到你了,最近很忙?”
“是啊。”艾德琳喟嘆一聲:“病人很多,醫院裡也有要處理的工作,我的醫生把那些事都推給我,美其名曰是要鍛煉我的能力,這陣子我都早出晚歸,好不容易沒有加班,回去以後要去和楊好好約會放鬆一下,犒勞我自己。”
最近醫院的病人流量多時骨是知道的,因為不止是精神疾病部門,他所在的心理疾病部門也是人滿為患,特別聞寒洲還是部門主任,業務能力沒話講,大家擠破頭地想要找他看病,以至於聞寒洲這陣子天天從早到晚全部都要接待患者,忙的連中午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甚至連南加大那邊的課程都取消了幾節,壓根轉不開。
“理解。”時骨同情地點點頭,誠懇地提醒她:“醫生忙的話,助理也會忙,但你還是注意身體,再忙也記得吃飯,按時睡覺,無論如何,都要把健康放在第一位。”
無論是誰,被這樣漂亮的人誠懇地叮囑都會感到高興,艾德琳也不意外,她笑嘻嘻地看著時骨,被哄的心花怒放:“時,真的是謝謝你,你也要注意身體——不過我看聞醫生把你養的挺好的,自從他來了以後,你的狀態可比之前好多了。”
時骨小臉一紅,“哪有的事,我還覺得我最近有點胖了,這可不太好,希望在冬天過去之前能瘦下來。”
他和聞寒洲的關系並沒有刻意去隱瞞,雖然兩人不會做在醫院的公共場合接吻和擁抱這種過於親密的事,但從他們對彼此的態度也不難看出他們之間的關系不一般,剛開始還只有幾位聞寒洲手下的醫生察覺到不對勁,後來這件事就一傳十十傳百,搞得整個醫院上下都知道了這事兒。
有關於他們的關系,醫院內眾說紛紜,但大家都知道,那位空降來這裡的法籍華裔,履歷以及各方面都極為優秀的部門主任對他的助理非常好,事無巨細地照顧與關心,後來還有人事部的領導透露出內部訊息,說ucien就是為了時骨而來,點名要時骨做自己的助理。
好在這是美國,自由程度和開放程度比國內高了不是一點,醫院裡亂搞的也不在少數,大家都已經習慣了,對於他們這種正常戀愛,也不顯眼的自然是尊重祝福,偶爾被其他醫生碰到他們一塊下班,還會笑著打趣幾句,問聞寒洲什麼時候帶著他的甜心小寶貝結婚,大家都想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每每這時候,時骨都會直接躲到聞寒洲身後,裝作小啞巴默默不出聲,聞寒洲就大大方方地回應對方,感謝他們的祝福,把他對時骨的愛給直截了當地表達出來。
艾德琳也曾經這樣打趣過,眼見現在她又要問出這個問題,時骨連忙喝了一口咖啡,“我還有工作要做,先回去了,你快點下班吧,回見。”
很奇怪,他以前明明不是個容易害羞的人,從前和聞寒洲在一起的時候,別人問他,他就會大大方方地主動承認,但自從工作以後,他就收斂了不少,聽到別人幾句打趣都會覺得臉紅,只想趕快逃離。
有時候他想想,覺得自己也是有夠可以的,和聞寒洲的關系始終就捋不清,如果有人告訴以前的時骨,他以後會和自己的老師,心理醫生,上級談戀愛的話,那他是絕對不信的。
單單拎出來一條都是不正經關系,更別說三條,而這三種關系的箭頭,最後還都指向了聞寒洲一個人。
回到辦公室時,聞寒洲似乎是剛剛打完電話,他站在窗前,手中攥著手機,聽到腳步聲,回過頭,在看清是時骨以後,眼色柔和了下來。
“下班了——領導。”時骨拉長音調,故意叫他:“最近天天都陪你加班,都要累死了,明天是週末,不如領導體恤一下你的下屬,給我放個假,讓我準時回家吧?”
辦公室裡沒有別人,門也被剛剛時骨進來時隨手帶上,聞寒洲走過來,把人摁在自己懷裡,低下頭,觸碰到時骨柔軟的嘴唇,熟練地和他接吻。
時骨被聞寒洲親的腿軟,雙手掛上他的脖頸,軟綿綿地從嘴裡滲出幾聲呻吟,直到聞寒洲移開,他喘著氣,挑起眉,“領導親我幹什麼?加班補償?”
“領導在給你發福利。”聞寒洲捉住時骨不老實的,想要往自己腰腹處探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時骨當然是喜歡這份福利的,他貼在聞寒洲身上,還想繼續和他親,卻被聞寒洲側頭躲了一下,正要表達自己的不滿,就聽到聞寒洲沉沉的聲音響起:“時骨,我明天要離開洛杉磯,回去巴黎一趟。”
聞言,時骨愣了愣,下意識追問:“去出差麼?還是工作上的事還沒有交接好,需要你本人親自去一次?”
“都不是。”聞寒洲停頓片刻,似乎是在糾結,最後還是選擇把自己要回去的真正原因告訴他:“聞灼庭在icu快撐不住了,可能挺不過三天。”
這個名字時骨太久沒聽到過,但再次想起時,他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冷靜下來後覺得自己反應過於激烈了,但還是對此感到不可思議,“他……”
“胃癌晚期,和我祖母一樣。”
聞寒洲淡淡地開口,就像是在陳述什麼無關緊要的事,語氣裡沒有半點波瀾:“在一年前檢查發現的,靠著藥物和治療撐到現在,為他續著一口氣。”
自從時骨走後,聞寒洲再也沒有踏入過聞灼庭家半步,甚至連聞邵遠和克洛伊也不怎麼聯系,聞灼庭確診了胃癌晚期這個訊息,還是他從聞景那裡得知的,可在得知這個訊息時,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回了句我知道了,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繼續處理手頭的工作。
後來聞灼庭入院,他也沒有去看過他,都是從弟弟的嘴裡聽到他的狀況,知道他越來越差,已經沒有了精氣神,從剛開始還能維持基本的生活狀態,到後來吃不下任何東西,直到現在。
剛剛聞景給他打來電話,語氣失落,說祖父快不行了,讓聞寒洲回來一趟,見他最後一面,聞寒洲本不想回,可那個不字還沒說出口,他就又想到了什麼別的事情,於是在沉默良久過後開了口,沉沉地答了個好字。
畢竟那是他父親的父親,他做過許多對不起聞寒洲的事,卻也曾經在方方面面幫助過他,聞寒洲不想原諒他,不想原諒他對時骨做的一切,對他當年把時骨逼走的事耿耿於懷,可這一趟,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回去,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都要去見聞灼庭最後一面。
“是這樣啊。”時骨點點頭,“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有三年沒回巴黎了,這次陪你一起回去看看,也挺好的,我就當是懷舊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