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時骨硬是靠著自己一個人和對聞寒洲的思念,撐過了在美國的這三年,直到半年以前,聞灼庭還在監視著自己的手機,時不時地警告他,提醒他,可是在這半年裡,他突然沒了蹤跡,也沒有再聯系過時骨。
半年以後,聞寒洲來到了洛杉磯,時骨不知道聞家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聞寒洲是怎樣在自己祖父的掌控下脫身巴黎的,他只知道,這三年對於聞寒洲而言,肯定特別難熬,自己不好過,他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珍妮弗去年結婚了。”聞寒洲綠色的眼眸望著時骨,平靜地告訴他。
聞言,時骨愣了愣,屬實是沒想到,他記得珍妮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也還是個大學畢業沒幾年的小姑娘,沒想到在他離開巴黎的兩年後,她就結了婚,成為了別人的妻子。
“我去參加了她和她丈夫的婚禮,送了他們一輛車作為新婚禮物。”聞寒洲說:“她畢竟是我的助理,跟我工作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出過任何的差錯,也幫我做過許多事,我作為她的上級,也應該這麼做。”
時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捧住聞寒洲的臉,“聞教授這麼大方,我要是珍妮弗的話,一定會記你一輩子的,你就這麼把巴黎那邊的工作辭掉了,如果我是你的助理,一定會很傷心。”
不對,他現在就是聞寒洲的助理,而且未來他們指不定會共事多久,這段辦公室戀情會一直進行下去,可能直到時骨退休,他都會一直是聞寒洲的同事。
“那我不會給你的傷心的機會。”
聞寒洲低頭,嘴唇擦過時骨的耳朵,聲音低沉地叫:“時助理。”
時骨被他的聲音燙到了,他以前從沒聽過聞寒洲這麼叫自己,下意識想要推開他,翻身下地,腳還沒觸碰到地面,就又被聞寒洲摟著腰抱了回去,他摸了一下時骨的耳垂,“時骨,我對待工作很嚴肅,在我手下做事,不能出錯,不然,我是會訓人的。”
時骨壓根不信他的話,因為自打聞寒洲來了以後,從來都沒有訓過他,兩個人沒和好以前聞寒洲都不捨得說他,和好以後就更不會了。
一天的休息日過後,時骨和聞寒洲的工作依然很忙,相比於每天都要接待患者面診的聞寒洲,時骨的工作比他輕鬆了不少,空閑的時間也比聞寒洲要多,偶爾上班的時候還可以摸摸魚,比在辦公室裡那位聞大醫生有生活多了。
星期三那天,時骨吃完難吃的食堂飯,輕車熟路地進了聞寒洲的休息室,看見聞寒洲沒有睡覺,坐在桌前,手裡拿著一張患者資料,若有所思地看。
“聞教授——”時骨拉長音調,湊了過去,彎下身,從背後摟住聞寒洲的脖頸,“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平日裡他在外人面前裝的很辛苦,要和聞寒洲裝不熟,盡管聞寒洲不介意自己和時骨的關系被人知道,在公眾場合下也是該怎樣對時骨就怎麼對時骨,但時骨還是挺介意的,所以只敢在聞寒洲的休息室裡才敢和他親近。
聞寒洲把那份患者資料遞給他,沉默著示意讓他看。
時骨接過那張資料,上面寫滿了英文,是患者的姓名,年齡以及護照號,看上去只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資料,沒什麼特別的。
“這……”時骨把資料翻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值得他注意的地方,於是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
聞寒洲點了點患者名字那欄,時骨看到用大寫英文字母拼湊起來的人名,在腦子裡把這個名字拼了一遍,捏著資料的手指突然頓住了。
——iutongtong.
那上面赫然是他曾經熟悉的朋友的名字——劉桐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