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聞寒洲坐在辦公桌前，用叉子攪弄了一下面前裝在盒子裡的那道法式燉牛肉，“現在是中午，我在吃飯，抽空給你打過來的。”
時骨盤著腿，靠在柔軟的沙發裡，“你看到我的成績了吧？有什麼想說的沒？”
聞寒洲難得沒有話直說，而是先問他：“想聽實話？”
“當然想聽。”時骨回答他。
也許提前問他是怕傷害時骨的自尊心，但既然時骨都這麼說了，聞寒洲也不再顧及什麼，他斟酌了一下語言，“在我看來，你的成績一般，甚至可以說比較差。”
時骨：“……”
行吧，在聞大教授面前，自己這個成績確實算差，誰叫他是績點從沒下過3.88分，斯坦福碩士畢業的聞寒洲呢。
“但是你的期末考試試卷答的其實不錯，我看過了，能看出來你考前複習了，也很用心。”聞寒洲的聲音不緊不慢，很溫和：“再加上你其他的作業完成度也很好，所以我給了你十五分，在班級裡算是高的那個。”
“其實不只是你，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你們的水平在我看來都不算達標，因為在我大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發表我的學術論文了。”
時骨在短短的幾分鐘內經歷了二次來自聞大教授的暴擊，雖然不像金呈新那樣心如死灰，也是多少有點自尊心受挫，他皮笑肉不笑：“聞教授，實不相瞞，這已經是我三個學期以來評分最高的一次了，我評分最高的一次在你眼裡都是如此差勁，你好歹說幾句鼓勵的話讓我聽聽，結果你開口就是成績一般，我好討厭你。”
“嗯。”
聽著時骨撒嬌一樣的抱怨，聞寒洲在辦公室裡忍不住揚了揚嘴角，“那我誇誇你，爭取讓你不討厭我。”
“晚了。”時骨呵呵兩聲：“我生氣了，所以今晚你去睡沙發，別想上我的床。”
聞寒洲被他掛了電話，只覺得他是小孩兒鬧脾氣，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開啟和時骨的聊天框，給他發了一條訊息過去。<101nove.ien en：【你愛吃的那家蛋糕店出了新品，下班回去買給你。】
確認訊息發過去以後，聞寒洲放下手機，開始吃那份法式燉牛肉，因為下午還有患者的緣故，他中午只能吃在外面買的飯菜，這些都是由珍妮弗負責的，今天她預訂的這家菜味道實在一般，都不如他自己做的好吃。
手機震動了兩聲，聞寒洲掃到螢幕上的訊息，嘴裡咀嚼的動作一頓。
shi：【除了新品以外，還想吃藍莓小蛋糕。】
shi：【謝謝老公。】
shi：【小貓比心.jpg】
或許是老公那兩個字讓聞寒洲感到格外舒服，所以哪怕面前的菜再難以下嚥，他也連續地吃了幾口，邊吃邊想著時骨打出這行字時候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手機再次震動一聲，聞寒洲的眼神瞟了過去，上面是一封長長的法文郵件，而他在看了幾行以後，表情慢慢變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