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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耳垂
早餐是一份三明治和溫熱的甜牛奶,時骨花了五分鐘時間迅速解決,之後省略了給自己臉頰處理傷口的步驟,快速整理了一遍手上的表格,趕在九點鐘,第一個患者到來之前交給了聞寒洲。
聞寒洲隨意地翻了一遍,一副隨時會對他的工作成果開口評價的模樣,只可惜時骨壓根沒注意到,他站在聞寒洲的辦公桌對面,望著窗外黑壓壓一片的天空出神。
他突然想起來,今早自己走的太急,好像連家裡鑰匙都沒拿,那他今天下班以後還要讓楊赫來接自己,但他最近都在搬家,最近幾天除了昨天以外,都是和艾德琳在一起住的,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能在家樓下接自己上去。
反正他們也和艾德琳住在同一個小區,就隔著幾棟樓而已,來接他一下也沒什麼的,並不礙事。
他又想到聞寒洲那件借給自己穿的襯衫,他是不是應該找一天時間,清洗幹淨以後再還給聞寒洲,要麼就今晚吧,不過他還有點想出去喝酒,畢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過酒吧了,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時骨一時半會還消化不了,或許他應該透過酒精來麻痺一下自己的神經,也許這麼做了,他就會好很多。
敲桌子的聲音飄進時骨的耳朵裡,嚇了他一跳,時骨立刻收回自己的視線,看著坐在辦公椅裡,正用那雙綠色眸子望著自己的聞寒洲,“……怎麼了?”
“你以前給梅麗當助理的時候,也動不動就站在她的辦公桌前出神?”
時骨:“……”
梅麗就是他從前的德國主治醫生,是一位對待工作認真,一絲不茍,極為嚴厲的心理醫生,平日裡時骨給她整理資料和打下手時必須要做到百分之百的認真,不能有一點錯誤,而且必須要在她訓話時仔仔細細地聽著,別說是站在她的辦公桌前出神了,就是看著她的眼神有一點不誠懇,都會被狠狠地痛批一頓。
“對不起。”他態度誠懇地道歉認錯:“剛剛在想事情,不是故意的。”
幸虧聞寒洲不是魔鬼梅麗,他只需要道個歉就能讓他消氣,而聞寒洲也確實是消氣了,他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只是淡淡道:“你的資料整理的不錯,今天上午我會接待六位患者,你就在旁邊旁聽,邊聽邊整理他們的病例情況和分析報告,然後列印出來交給我。”
每一位心理醫生會有他們自己的辦公習慣,像是他從前的醫生梅麗,雖然對待時骨很嚴格,但寄予在他身上的希望也很大,也會像聞寒洲這樣,要求自己坐在她旁邊旁聽,偶爾心血來潮時,還會提問時骨一些有關於心理疾病的專業知識,當然了,如果時骨回答不上來,就會被她無情地痛批一頓,並讓他對自己上點心,把專業知識再好好鞏固幾遍。
雖然不知道聞寒洲有沒有這個習慣,但他記得,以前聞寒洲在巴黎做心理醫生的時候,是不會讓他的助理珍妮弗進去旁聽的,或許是這三年裡習慣改變了,也或許是因為別的,總之時骨也沒有多想,既然聞寒洲這樣說了,他就只需要做到順從就好。
整整一個上午,聞寒洲從九點鐘高強度工作到十二點半,每一位患者進門時都極為痛苦,或者懊惱地訴說著自己的病症與不幸,聞寒洲耐心地聽他們說完,給出自己的病症判斷和治療方案,還逐一為他們介紹每一種藥物的對應療效和副作用,把作為一名心理醫生的專業素質全部拿了出來,讓人毫不懷疑他的水平與能力。
中午十二點半,聞寒洲終於送走了上午的最後一位患者,他摘下眼鏡,似乎有些疲憊,揉了揉眼睛,卻突然察覺到身旁的一道目光正牢牢地盯著自己,於是順著那道目光望過去,發覺坐在一旁的時骨正咬著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時骨看的實在過於投入,甚至連聞寒洲發現了他正大光明的偷看也沒意識到。
不得不承認,聞寒洲工作的時候是很有魅力的,三年前他在巴黎,以患者的身份面對聞寒洲時其實就意識到這點了,但那時候他急於追他,除了聞寒洲這個人和他那張帥臉以外,時骨壓根就沒在意那麼多。
如今三年過去,聞寒洲已經三十四歲,當時骨再次與他坐在同一個空間裡,以他助理的身份看待他時,時骨突然發現,聞寒洲的魅力似乎比三年前要更大了。
能做聞寒洲的患者,可能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畢竟這樣一位英俊的,有風度的,專業能力過硬,邊界感又極強的心理醫生,大概沒有患者會不喜歡。
“我臉上有東西?”聞寒洲看時骨還是沒有移開眼睛的意思,於是開口問。
時骨終於回過神來,他慢吞吞地啊了一聲,習慣性地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不好意思,聞教授,您這張臉實在是太……”
話沒說完,時骨從前就有的,在聞寒洲面前習慣性犯渾的毛病又被激發了出來,可說到一半,他又覺得自己這樣極其不妥,於是緊急剎車,在腦海裡想了八百個回轉的語句,卻始終沒能找到合適的。
於是他幹脆放棄掙紮,把自己原本想說的話說完,非常誠實:“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所以就看走神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時骨在說聞寒洲那張臉,但聞寒洲在意的是他發絲前的耳朵,因為今天上午有工作的緣故,所以他把頭發全部梳在腦後,兩只耳朵沒有了銀色發絲的遮擋,完全露了出來。
九個耳洞,右邊五個,左邊四個,每一個耳洞上都掛著耳飾,銀綠色交錯排列,在辦公室白色的燈光下閃著亮,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聞寒洲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三年前的某一天,在他下班回家時,他看到時骨打了唇釘,本想發火,可時骨聲音溫軟地給他解釋自己為什麼要穿孔,他記得那時候,時骨對他說,他會在自己感到生活痛苦的時候去穿孔,讓尖銳的刺針貫穿自己的面板,留下對那段痛苦生活的烙印與永遠難忘的回憶。
雖然現在那顆唇釘已經被時骨摘掉了,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可他的話還是深深地印在了聞寒洲的心裡,讓他記憶深刻。
所以,這三年裡,要打這麼多的耳洞,也和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有關嗎。
時骨不知道聞寒洲在想什麼,他只是看著聞寒洲面無表情的臉,臉頰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很想湊過去親親他,卻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這可是在辦公室,他們之間還有著太多的東西沒有說清,於是他終究沒有這麼做,遺憾地挪回自己的視線,繼續整理最後一位患者的病例。
可他突然聽到聞寒洲叫他的名字,於是他偏過頭去,有點疑惑,“嗯?怎麼了?”
聞寒洲迎著他的目光,平靜地伸出手,摸了一下時骨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