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環著聞寒洲,藍黑相間的發絲散落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聞寒洲壓了上來,把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自己的陰影裡,聞寒洲的手臂撐在時骨身邊,與他分開了一些。
時骨的氣息不穩,他睜開半閉著的眼,眼尾已經沾染了點點晶瑩的水花,此刻兩人正已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相對,時骨躺在沙發上,聞寒洲則就在他的正上方,他的襯衫挽到小臂處,露出的那截小臂修長有力,青筋暴起,因為手掌撐在時骨旁邊,他的腕錶貼在了時骨的耳朵上,冰涼堅硬的觸感讓時骨感到了一絲微妙的癢意。
於是他捉起聞寒洲的手,把臉頰貼在聞寒洲寬大的掌心裡,男人的手掌溫暖幹燥,指肚上有著薄繭,時骨動作輕柔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彷彿一隻小貓,藍黑色的頭發散落在聞寒洲的指縫間,就像是把整個人都交給了聞寒洲一樣。
聞寒洲泛著綠意的眼眸暗了暗,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一圈,似乎是在極力剋制著什麼,偏偏時骨沒有意識到這點,他柔軟的臉頰貼著聞寒洲的手掌,輕聲開了口:“聞寒洲,明天就紮著這根領帶去上班,好麼?”
他沒有繼續叫他聞教授,而是叫了他的名字,叫他聞寒洲。
他的語氣很輕,因為剛接過吻的緣故,聲音裡還帶著幾分沙啞,濕漉漉的眼睛溫軟地看著聞寒洲,眼尾那顆紅色的小痣顏色也更加鮮豔,發絲淩亂,嘴唇上泛著水潤的光澤,漂亮的驚心動魄。
聞寒洲沒回答,他的手指擦過時骨的唇角,摘掉了眼鏡,俯下身去,再次用力地吻住了時骨的唇。
這不是聞寒洲第一次主動吻時骨,但這次的吻勢洶洶,就像是要把時骨刻進他的骨血裡一樣,時骨在他的親吻裡浮浮沉沉,吐出一段紅色的舌尖,臉頰也慢慢爬上一層緋色。
聞寒洲的手指插進時骨的頭發裡,稍有些用力,他的吻勢如同洶湧的洪水,將時骨淹沒於其中。
摘掉的眼鏡就像是啟動了另外一個開關,又像是解開了聞寒洲身上的束縛,平日裡那個總是清冷淡薄的,身居高位的年長者此刻將時骨壓在身下,瘋狂地親吻著他,彷彿要把他揉碎一般,動作算不上輕柔,卻飽含愛意。
一吻終,時骨與聞寒洲分開一點距離,他的頭不受控制地向後仰去,把自己最脆弱的,白皙的喉管展現在聞寒洲面前,聞寒洲順著他的嘴唇一路吻到下巴,再吻到時骨的喉結,把人親出一陣支離破碎的喘息。
“以後出門要隨時保持聯系,”聞寒洲突然開了口,他摸著時骨柔軟的頭發,“別讓我擔心。”
時骨還未從緩過來,聽到他這麼說,聲音軟軟地應了一聲,片刻後反應過來聞寒洲在說什麼,揚起嘴角,“聞教授,這麼關心我?”
果真被他猜對了,聞寒洲剛剛穿戴整齊,就是為了出門去找他。
一股暖流從時骨的心頭湧出,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歸屬感,從前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無論他多晚回家,出去做什麼,除了時殊婷以外,所有人都對他不聞不問,可時殊婷對他的問候,與其說是關心與問候,倒不如說是一種極端的掌控,她只想要把時骨掌控在她的手中,讓時骨沒有半點自己的想法,變成她時殊婷的傀儡,她讓時骨怎麼做,時骨就必須得怎麼做。
可如今在聞寒洲家裡,哪怕他只是晚回家了一點,沒有和聞寒洲及時取得聯系,他也會立刻穿上衣服,想要出門去尋找自己,還會在自己回家以後語重心長地告訴他,別讓他擔心。
“你要是不想讓我關心你,我也可以去關心別人。”聞寒洲淡淡地回答道。
“除了我以外你還想關心誰?”時骨抓住聞寒洲的衣領,“我一個還不夠你關心的?”
聞寒洲沒說話,任由時骨抓著自己的衣領,平整的衣服布料上出現了幾道褶皺,他也沒在意那麼多,而是挑了挑眉,彷彿時骨做什麼,他都能縱容。
“聞寒洲,除了我以外,你誰也不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