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時骨敏銳地察覺到兩人是認識的,但還是先把視線轉向那男孩兒,“又見面了。”
“是很巧。”
他向時骨伸出手,友好地朝他笑了笑,“上次見面還是在聞醫生的辦公室門口,因為走的太急,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我叫聞景,請多關照。”
時骨同他握了握手,在聽到聞景姓氏的那一刻高高地挑起了眉。
天底下真的會有這麼巧的事麼,都是法國華裔,都姓聞,曾經還在同一個場所成雙成對的出入過,這種情況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二人有血緣關系,是親兄弟也說不準。
“我知道,你叫時骨。”沒等時骨回答,聞景又開口,他的眼睛裡含著一抹笑意,“聽聞寒洲提起過,說你既是他的學生,也是他的患者。”
“聞寒洲和你提起過我?”時骨眯起眼,似乎有些不大相信他說的話。
“對。”聞景笑意盈盈:“聞寒洲是我哥。”
果然。時骨並沒有多驚訝,在聽到聞景這麼說時,反而是更加印證了時骨的猜想。
二人果真是親兄弟。
雖然風格上完全走的不是同一路線,走在一塊時很容易讓人以為聞景是聞寒洲包養的小白臉,但是他們在五官上有著既相似又不像的地方,在river搖晃的燈光之下,從這個角度來看,他那張笑意盈盈的臉上倒是有幾分聞寒洲的影子。
“老闆——”林楠倒吸一口涼氣,撥開聞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吧臺那邊有客人來了,我去招待,你們慢慢聊。”
林楠走了,聞景坐在了林楠的位子上,代替他倒了一杯桌上的威士忌,迎著金呈新等人好奇的目光,大大方方地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呦。”張雅文比較自來熟,她拿著酒杯,“這是誰啊?長得這麼可愛,是時哥的朋友?”
時骨不太清楚張雅文對朋友的定義是什麼,他和聞景剛認識,之前只打過幾次照面,並沒有很熟,但既然她這麼問了,也不好和她過多解釋,於是就點了點頭,幹脆地承認下來。
如果放在平常,張雅文和金呈新大概會拉著他聊聊天喝喝酒,順便交個朋友,但今天兩個人一直在做旅遊攻略,就沒那麼多心思放在旁人身上了,卻恰巧給了時骨和聞景好好聊天的機會。
“剛剛聽到林楠叫你老闆。”時骨看著燈影下聞景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你是river的老闆?”
“對。”聞景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從小到大都不太喜歡讀書,就想自己經營一些小生意,做些買賣,所以這間酒吧,是我父母送給我的二十歲禮物。”
時骨又想到那天在下著雨的巴黎街頭,聞寒洲開著的那輛嶄新的名貴邁巴赫,突然意識到,聞寒洲大概不只是社會精英那麼簡單。
看來聞寒洲不只是社會精英,還是個在巴黎有自己的一事業,功成名就的富二代。
所以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之前的許多事情就都有跡可循了,這也就是為什麼聞寒洲總是出現在river,他連著兩次撞見聞景跟在聞寒洲的身邊,甚至還會從他辦公室裡出來的緣故。
和著自己來了這麼多次的酒吧,居然是聞寒洲的弟弟聞景開的。
一想到這裡,時骨就覺得自己和聞寒洲之間莫名有種很強的聯系感,忍不住咬著吸管,右手支撐著臉頰,愣了愣神。
好巧。
從他在river見到聞寒洲的第一眼開始,一切的一切,彷彿冥冥之中自有上天註定,無論如何,他和聞寒洲最終都會相知。
這其實是些很浪漫的巧合,只不過這樣想的只有時骨一個人,至於聞寒洲,他大概不會允許自己的腦子裡存在這樣的想法。
畢竟一個能拒絕長著他這樣一張臉的人,又是得多正人君子,那些浪漫或者驚喜的巧合,在聞寒洲眼裡可能就是讓人厭煩的
“你長得很漂亮。”聞景看他愣神,也不和他繞彎子,直接大方地誇贊他,隨後在出其不意間問:“你在這邊留學這麼久,有女朋友麼?”
時骨回過神來,啞然失笑,選擇告訴他實話:“我不喜歡女生,我喜歡男人。”
喜歡的男人還不是一般男人,而是你的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