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聞寒洲終於慢悠悠地回了他的訊息,依然是在已讀很久以後才回的,好像時骨說的話對他來說全部都無關緊要,他也壓根沒有考慮禮不禮貌的問題。
【我在工作,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你找我有什麼事?】
時骨坐在床邊,看到這條訊息,愉悅地眯了眯眼。
他不信聞寒洲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信他說處理的事情比較多這套說辭,但時骨沒有戳穿他,反而非常的善解人意。
【聞教授事情比較多麼?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只是想和你說一下,我把精神病學基礎的作業給寫完了,想發給聞教授看看,如果你對我的作業有興趣,就讓你給我點評一下。】
其實作業他根本就沒寫完,進度還停留在昨晚他在river裡寫的那些,但是他只是為了沒話找話的騷擾聞寒洲,也並沒有真的想把自己的作業發給他就是了。
而且,時骨更不相信聞寒洲會不拒絕自己的要求,能從百忙之中抽身出來,真的幫時骨檢查他的作業。
誰道聞寒洲這次偏偏不按套路出牌,居然真的回複了,不僅回複的速度很快,還破天荒地沒有拒絕,回了他一個好字。
時骨對著螢幕上那個好字看了大半天,稍有驚愕,彷彿像是看不懂中文了一樣,嘴角彎出了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詭異弧度,短暫地抽動了片刻。
每天日理萬機,接待無數患者,還要抽空出來給他們上課的社會精英聞大教授這是吃錯什麼藥了?該不會是想打字罵他叫他滾,然後誤觸了,不小心打了個好字吧?
時骨不敢細想,但聞寒洲這樣答應自己,倒把他弄的有些尷尬了,於是他已讀過後開始裝死,也學習聞寒洲,開始不回他的訊息。
碰巧這時有人給他打來了電話,時骨接了,張雅文充滿朝氣的清脆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時哥,上午好!”
“上午好。”時骨吊兒郎當地往床上一靠,“有什麼事兒找我?”
“問問你晚上要不要和我去酒吧玩。”張雅文那邊有點吵,她扯著嗓子:“金呈新說,你昨天剛剛去過,叫我等一天,可是我真的很無聊——而且我們不是還有門必修課的小組作業沒做?可以順便去酒吧討論一下思路。”
這下時骨是真忍不住了,“你們最近怎麼回事,怎麼都這麼喜歡去酒吧寫作業?”
“誰們?”張雅文被他問懵了,“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邀請你去酒吧寫作業?”
時骨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話,畢竟他和聞寒洲之間的那點破事,現在連金呈新都不知道,他也沒有告訴他們的打算,於是呵呵一笑,“沒誰,你聽錯了。”
不過既然張雅文都這麼說了,時骨閑著也沒什麼事做,正好今天剛到了一大筆補貼費用,不玩白不玩,反正他一直都沒什麼事,閑著也是閑著。
“今晚去也不是不行,那我們九點river見?”
“今天不去river,去那麼多次,都玩膩了。”張雅文在電話那頭嚷嚷了一句,“我們家這邊新開了一家酒吧,好像是個清吧,看環境和裝修還挺好的,你今晚要不要來試試?”
“我都可以。”時骨相當隨和,他靠在床邊,望著窗外的景色,懶洋洋地回答道:“你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那就約今晚吧,叫上金呈新一塊,我也帶著桐桐,四個人正好討論小組作業,這才剛大二開學沒多久,就留了這麼多作業了,我真是不敢想期末會忙成什麼樣,聞教授那節課還要做一個思維導圖,週一之前就要交給他,時哥,你寫完了麼?”
“還沒有,不過金呈新寫完了,你要看麼?”時骨想了想,“他昨晚上發給我看了一下,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發給你。”
張雅文一口回絕:“不用,我也寫完了,還有別的事我們晚上見面再說吧,等你們過來哦~”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手機介面再一次回到了時骨和聞寒洲的聊天頁面,而聞寒洲居然在他裝死的五分鐘後又給他發了一條訊息過來,主動的讓時骨都沒料到。
【時同學,你的作業呢,怎麼沒發過來?】
他好像料到了時骨壓根就不會在回家後把他的作業做完,於是死追著問時骨關於作業的事,而這次,已讀不回的人從聞寒洲變成了時骨,他皮笑肉不笑地讀了兩遍聞寒洲的訊息,哪怕螢幕上顯示了已讀兩個大字,時骨也毫不在意,甚至還在聞寒洲看不到的地方,對著螢幕豎了個中指。
提別的事情就裝瞎裝死,一提起作業這種折磨人的事就活過來了,裝什麼正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