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聞寒洲對自己對面坐著的漂亮娃娃好像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泛著綠意的眼睛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否認:“不是。”
時骨只是他的患者,他的學生,但他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像時骨這樣的人,只能是他生命當中的一個過客,可能會因為他的惡劣行徑而讓聞寒洲印象深刻,卻不可能再和他深入發展更密切的關系。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明天還有工作要做,你早點回去,記得把作業寫完,還有,下星期及時複診。”
時骨也知道自己留不住聞寒洲,沒再挽留他,只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平靜地看著聞寒洲穿好大衣外套,看著他站起身,堪稱乖巧地和他打招呼:“聞教授,再見。”
時骨今晚喝了酒,眼眸濕漉漉的一片,眼尾那顆痣的顏色也更加鮮豔,微微揚起頭看著聞寒洲時,柔和了他的長相,把他富有攻擊性的漂亮柔化了幾分,整個人看起來乖巧而溫順。
或許是因為他與聞寒洲相處時很少有這樣的時候,少到讓聞寒洲極為短暫地頓了一下腳步。
也僅僅只是一下,他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地離開,出了river的大門。
時骨懶洋洋地對著聞寒洲的背影打了個招呼,也不管他有沒有回應,十分樂觀,甚至在他出了大門以後還當做沒事一樣,邊喝那杯沒喝完的酒邊開啟手機,自顧自地玩起了小遊戲。
身旁刮過一陣帶有瓜果香的清風,時骨還未抬頭,一隻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林楠看著時骨身邊空空的座位,挑眉問:“你的那位教授走了?”
“走了。”時骨繼續玩小遊戲,頭也不抬地回答他。
現在river裡的人沒那麼多了,林楠也空閑了下來,他一屁股坐到聞寒洲剛剛坐的位置上,“沒能拿下他?”
“沒拿下。”
螢幕上出現了gae over的藝術大字,時骨這場遊戲失敗了,但他十分無所謂地放下手機,看向林楠,撇了撇嘴,“不過也無所謂,怎麼可能這麼好拿下,像那樣的社會精英,和我們這種人可不一樣。”
聞寒洲很難搞,可他剛說的一句話時骨覺得很對,因為無論怎麼看,他和聞寒洲的確都不是同一類人。
“你就非得在他身上吊死?”林楠皺著眉,“他都讓你在酒吧裡寫作業了,這跟你壓根就不是一路人,感覺像那種社會精英,如果不是你非要帶他來,他根本都不會來river這個地方。”
時骨沒說話,只是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沒什麼,一個男人而已,拒絕我我可以再追,這都不是什麼大事兒。”
林楠漫不經心地問:“你和他說什麼,他把你給拒絕了?”
“我說,我想和他上床。”時骨也不瞞他,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林楠:“……”
“那樣的人……你直接這麼和他說,可能是會沖擊到他,也不怪他就這麼走了。”
“不說這些事了,真掃興。”時骨撇了撇嘴,“最近還有沒有什麼好喝的酒?今晚為了請他,我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有沒有什麼選單上新。”
“沒什麼上新的酒,倒是來了一個新調酒師。”林楠點了一支煙,也遞給時骨一支,兩人坐在角落裡吞雲吐霧,白色的煙霧縈繞在兩人周圍,“一米八五,長得倍兒正,特別帥,應該是你喜歡的那種型別,你要是想玩玩,我介紹給你。”
“得了吧。”
時骨把煙點上,手裡把玩著打火機,“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主要是還沒對現在這個失去興趣,而且剛剛開學,事情也比較多。”
他最近事情確實不少,雖然大二剛剛開學不久,卻已經忙碌了起來,不僅聞寒洲這門課程有作業,還有其他課程有小組作業要寫,dd的時間同樣在下週,然而時骨還一點也沒開始做,宛若一張尚未染色的白紙,不想被任何作業汙染,只想保持最開始的純潔。
手機響了兩聲,時骨望過去,是金呈新給自己發來了訊息,問他大概什麼時候回去,回來以後可不可以在樓下給自己買一杯奶茶。
時骨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如果他現在回去的話,奶茶店應該還沒有關,所以他難得地發了次善心,痛快地發了個好字過去。
“我先回了。”時骨把最後一點酒一飲而盡,“室友找我有點事,先去那邊把賬結了吧。”
林楠跟著他一起站起身,繞過舞池,和門口結賬的店員低聲交流了幾句,白人小哥順著他手指的目光望過來,隨後遞給林楠一張小票,和他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你那位教授幫你這桌付過了。”林楠拿著小票走回來,“別說,和那種社會精英出來還是有好處的,起碼他會直接幫你結賬,也算是省了一筆錢。”
時骨有些意外地接過小票,看到上面的結賬資訊,良久,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