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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青
未見顏二爺其人,先聽見他動靜不小。俞平當他帶了七八個傭人,隨那丫鬟去視窗瞄一眼,卻見到個孤零零的影子,一邊走一邊大喊:
“霆君!霆君!”
白天裡聽阿吉一行說,顏二爺正是他們五爺最好的朋友——可這哪裡有個做二爺的樣子?樞城的二爺各個深不可測,唯獨他冒冒失失的。俞平正納罕著,丫鬟扶著門框瞧了瞧外頭,回來時灰心不少,道:“保佑他能夠規矩一些。”
俞平皺著眉,道:“他怎麼了?”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丫鬟打量他幾眼,苦澀笑道,“他一定會來向你問好的。”
這般雲裡霧裡,叫俞平費解更甚。丫鬟快步走到會客廳門口,堵著通道。
——幾年前麻二小姐在樞城逛街,光天化日遭了劫匪。顏大少爺不但見義勇為,更是對她一見鐘情,不久後順理成章結了婚。西式婚禮轟動一時,在樞城也是一樁相傳已久的美談,八卦報紙上特地刊登了整整一面。
婚禮上顏二與麻五,兩個二世祖一見如故。盡管有所收斂,依然鬧得雞犬不寧。
唯一不同便是:顏二爺身邊鶯鶯燕燕不斷,還都是男的;麻五爺是什麼訊息都沒有。
麻霆君心心念念,牽線搭橋往談家的茶葉生意,正是顏二牽線搭橋的;後來他違約,也是顏二費盡口舌周旋。然則顏二本人與他的仗義很不對等,一見他們會客廳前的丫鬟模樣水靈,立刻捱了上來。
“噯,妹妹,我這裡有倭人做的絹花,訂貨的時候人家送的,你知道的,我用不到——你講一聲‘二爺好’,我馬上給你別在辮子上。”
丫鬟笑道:“二爺好,二爺真是好。”
顏二爺當真摸出朵粉紅花,往她皮筋上夾穩了;這丫鬟也是真仗義,收了買路錢,還不肯放二爺進來。二爺往哪邊走,她便擋著他的路。
他原本是無所事事,這時非進來不可了,眼皮一跳,道:“裡頭怎麼了?”
丫鬟答非所問道:“二爺,我們五爺昨晚沒有合過眼,現在已經睡下了。我叫人快點把客房掃出來,二爺也早點歇息吧。”
二爺一時真上了她的套,曖昧道:“哎呀,我們霆君總算開竅了!若是我這時上去,還能抓他個現行呢。”
丫鬟出一額頭冷汗,道:“是老爺知道他賣茶葉給談家,罰了他一天一夜……不是二爺您想的這樣。”
二爺笑道:“你說我在想什麼?”
丫鬟羞紅臉不說話。詹老闆不認識顏二爺,只言片語間,猜中他是牽線搭橋的貴人,趕忙走過來,恭維道:“二爺,這批茶葉是我的兒子負責運輸的……”
俞平在窗邊看倒影,外頭漆黑一片,點了燈也看不見頭尾,盈盈浮在空中,倒是屋裡更清晰。不知不覺顏二爺與詹老闆一同出現,坐在沙發上。許久他才察覺自己發了呆,醒悟過來,卻也不招呼二爺,微微回過頭,徵求那丫鬟的意見;丫鬟滿臉無奈,暗暗朝他雙手合十。
詹老闆道:“二爺……”
二爺態度隨便地打斷道:“二爺名號太大,我擔不起。叫我顏青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