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垂下眼簾,並不回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了?連五五之數都不肯給他們。”
“……是。但是,翎兒,我知道,謝綺不死,她也只是在兩家的夾縫中生活,必定心有嫌隙,長此以往,必定不會長壽。”
“其實,你不必如此說,你我早已心知肚明,謝綺不死,謝卓兩家的聯系永遠不會斷。”
“……翎兒……”
“李商,阿祁學業如何?”
“說到這了,你從那兒找的這些兵書?連我也收益頗多。”說著,像是想到什麼,原本繃著得臉咧嘴笑了起來,“阿祁那字,真不愧是你教的,龍飛鳳舞的,有一次靖王殿下看到了,親自寫了字帖讓阿祁臨摹,但我估摸著,改不回來了。”
淩陽不理會李商的調笑,悠悠的拿起一本書,“不會的,阿祁的心性使然,他會讓父親滿意的。”說著,向外走去,“後日圍獵,別忘了讓宇文家的小羊們見識見識獅子的獠牙。”
長公主府,謝綺難産,為保孩子不幸死去。蒞陽長公主按照她的遺願將孩子交給了卓青遙。
出了靖王府,淩陽翻牆進了蘇宅,剛落地,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記快拳,淩陽閃身一躲,運起輕功到了梅長蘇面前,“勞煩蘇先生親自出門迎接。”
“飛流。”梅長蘇制止了飛流想要攻擊淩陽的人念頭,然後便轉身進了屋子。
“蘇先生好像越來越討厭淩陽了。”淩陽見此也不生氣,徑直走到梅長蘇面前,坐下。
“不是‘好像’,是‘就是’。”
淩陽頓時笑出了聲,“如果母親還活著,她一定會很欣賞你的。”
梅長蘇侍弄著茶具,不說話。
“夏江進京了。”
“……”
“他令冬姨閉門思過。估計現在已經在面見爺爺了。”
“你還在這麼稱呼他?”
“只有我能這麼稱呼他。”說著,拿過茶杯喝了一口,“夏江和謝玉早有齷齪,這次謝玉死不了了,所以你要加倍小心,我送你的暖玉有調養身體的功效,如果你還想看到一切都沉冤得雪,你就把它戴上吧。”
圍獵當日,靖王在圍場大顯神威,被武帝重賞。梅長蘇開始暗中派人斬斷紅袖招安排在各朝臣府邸的眼線。
夏江開始調查謝玉一案,並將證詞呈報武帝。而後,譽王怒氣沖沖的來到蘇宅。原來武帝見過夏江後,開始懷疑謝玉一案另有蹊蹺。而謝玉也抵死不認殺害內監這種有損皇家天威的大案,只承認了為幫太子而犯過的一些罪行。一時間讓梁帝對謝玉的處置舉棋不定。
一時間,譽王有些慌神,梅長蘇讓譽王將卓鼎風在這些年為謝玉所殺之人的姓名一一列出,發現這與淩陽給他的那份名單並無區別。
令人蹊蹺的是,其中有多位死者卓鼎風不知道殺人動機,諸如教書先生李重心。梅長蘇因此推測:夏江與謝玉私交不深,但他如此保護謝玉,恐怕另有隱情,比方說謝玉替夏江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