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素取出一枚珠子,上面刻著繁複的花紋。
“到了那天,你帶上它,然後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最後的時候再拿下來。”
韓林眼中閃過異光。
祁素直勾勾地看著兒子,神色決絕,道:“但前提是,你必須得去火雲洞拿到火雲珠,若你拿不到,孃親便會把這顆珠子給林鬱,讓林諾去取得這次的資格,來換取我們母子在林家的立足之地。”
儘管她能為韓兒搞到火雲珠,但若是韓兒連在火雲洞拿到火雲珠的本事都沒有,那即便自己幫他僥倖進了血瀾宗,等待韓兒的依舊只有死路一條。
畢竟自己夫君和血瀾宗的情分,已經全部被她換成了手上的這枚珠子。
若到頭來是這樣的結局,她寧願不要韓兒進血瀾宗,哪怕自己要因此受到巨大的屈辱,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她也只希望韓兒能好好地活下去。
韓林並不知道這些,但他能感受到祁素那嬌弱的身軀究竟承受了多少壓力,他扶住孃親的身子,應道:
“孩兒知道了,孩兒定不會辜負孃親為我所做的一切。”
“至於這枚珠子,等到我透過了第一場比試之後,您再拿給我吧!”
祁素抬起頭來,看向兒子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她輕輕應了一聲。
此刻,在祁素心中,連明日被她視作噩夢的那場宗族大會也變得不再可怕,不是讓她難以跨過的煩心事了。
“孃親,明天的宗族大會讓我去吧!”
韓林忽然看向祁素,目光中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那道目光,讓原本想要回絕的祁素不忍拒絕,她芳心微顫,應了一聲。
“好!”
若是明日他們敢欺辱韓兒,她便豁出臉面,做個當街罵人的潑婦。
“孃親,沒關係的。”
韓林將祁素的右手握住。
握得很緊很緊。
......
第二天一早。
韓林早早地起了床。
吃過孃親差人送過來的早粥後,他跟隨者侍從來到了宗祠。
宗祠外面擺放了很多張桌子和椅子,大概有幾百張的樣子,其中有些座位還是空空的,但大多數人還是早早地來到了這裡,相互攀談起來。
當韓林從大門口進來的時候,引起了一陣波動。
許多久未來此的族人驚慨他的變化,而相熟之人則默默地注視著他,眼神陰晴不定,或悲或哀。
見韓林入門,等候在一旁的祁素走了過來,跟在他的身後,輕聲指引著。
兩人坐到了前頭那兩個單獨的位置上,他們四周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若是往日夫君還在的時候,定是擠滿了人。
祁素搖了搖頭,將腦子裡的雜亂想法拋去,她看向坐在對面的林鬱。
在林鬱的身旁,還站著一位那位風度翩翩的青年,他正俯著身子低頭跟林鬱說著什麼,視線時不時投向坐在這邊的韓林和祁素。
此人正是韓林名義上的族兄林諾。
隨著林諾的耳語,林鬱一張臉逐漸陰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