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他說的,傅斯言便不講話,沒等到他的肯定,沈朝又有些羞惱,酒壯慫人膽,他撐起身埋怨似的順著男人的眼睛往後摸索,去掐撓他的耳朵。
雖然沒下什麼力氣,但傅斯言卻覺得自己耳朵真的疼了起來,他伸出手去制止,又只捏到對方伶仃的手腕。
沈朝反手握了回去,很熟練地和他十指相扣,又高高興興地伏到他肩上摟住他的脖子。
“老公、老公。”
也不知道在喊誰。
傅斯言沒敢用力推開,他判定沈朝現在是糊塗了、混亂了,陪他演完這場戲才是最妥當的方式,而非貿然的打草驚蛇。
但他沒想要犧牲自己,終於,在沈朝把玩著他的手好一會時,男人耐心告罄。
對方比他更識時務,順著傅斯言抽回手的動作便安靜了下去,一個人縮到了角落的床柱那。
收回手,傅斯言下意識摩挲了下手指,卻發現不對勁,戒指不見了。
他下意識看向剛剛玩他手的小醉鬼,果然,明暗的光線下,沈朝正窩在角落裡端詳什麼。
把醉漢身子掰正,傅斯言發現了在沈朝手心的戒指。
這是對他很有意義的物件,稍緩和了一下語氣,傅斯言耐著性子去哄:“楚朝,東西給我可以嗎?”
沈朝抬頭,瞪他。
傅斯言被瞪的莫名其妙,面無表情地去看對方。
沈朝翁翁的聲音響起:“這是誰的戒指?是…”
他頓了一下,帶上委屈又夾雜惱怒的意味,“明明應該是我的。”
像抓住丈夫出軌然後生氣質問的可憐妻子,連那雙眼此時也微微垂下,透著股可憐意味。
這次他聽清了,傅斯言再一打量,果然看出床上人眼珠還濕潤著,看起來是很委屈的樣子。
他實在是沒有這方面的耐心,明明工作時授課及備課要準備好久,但此時,傅斯言心裡卻莫名充滿了不耐煩。
他之前不是個沒有耐心的人,現在卻在面對醉醺醺的沈朝時毫無頭緒。
之前是個小傻子也能有情史?
傅斯言心裡有種古怪情緒在翻湧。
不再理會沈朝的無理取鬧,也不想再陪著醉鬼糾纏,傅斯言可以說是以一種罕見的強硬姿態,拿走了對方手心的戒指,言簡意賅吐了句:“睡覺。”
手裡的戒指被物歸原主,沈朝失落地抿了抿唇,卻溫順地回到了被子裡去。
居然這麼聽話,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將戒指重新戴好,傅斯言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抬了抬眼。
雖然聽從他的命令很乖,但對方似乎是有些氣惱了,整個人完全縮排了被子裡,看被子起伏的形狀,估計也是賭氣地把背朝外。
他又瞧了一眼,然後推門離去,周身氣息冷冰冰的。
“咚——”
是什麼東西重重砸上了身後的門,傅斯言猜測是沈朝在砸枕頭。
壞脾氣的小貓。
他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