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蝕的聲音突然在陽梵耳邊響起,如同炸雷,使得陽梵頭腦感覺一陣激靈。
陽梵此刻眼睛血紅,殺意四起,本想殺光這些鱗甲軍,不過聽聞蝕這麼一說,心頭如澆了一盆涼水,熄滅了內心那熊熊燃燒的殺孽之火。
“好險,險些迷失心智,走火入魔!!!”
陽梵不禁一陣後怕,暗暗慶幸幸虧有蝕提醒。
看著這些已無鬥志的鱗甲軍,陽梵負手而立,不再攻殺,而是隨手抓起一個鱗甲軍,如捏小雞一般給提了起來道:“誰指使你們這麼幹的,說出 來,饒你一命!”
那人一見陽梵將自己抓起,以為陽梵要將自己殺了,心中已然佈滿死灰,而聽到陽梵竟要留自己一條活路,立馬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少俠饒命,我說,我說,是三……”
“住口,敢說就軍法處置!”
這時,一旁的方臉男子急忙喝到。
“聒噪!!!”
陽梵眉頭一皺,猛一跺腳,地上的沙石頓時被震得飛起,陽梵雙指一扣,捏起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石子,隨後屈指一彈,石子頓時激射而出,發出嗡嗡嗡摩擦空氣的聲音,砰的一聲,正中方臉男子眉心。
“你……”
只見方臉男子來不及說完一句話便轟然倒地,再無生息,鮮血從頭顱的孔洞中滲流而出,端是悽慘無比。
“三皇子,是三皇子要我們這麼幹的,少俠饒命,我上有小兒,下有老母,頭上還有一隻嗷嗷待乳的孫兒……”那鱗甲軍士著實被陽梵嚇破了膽,連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陽梵一甩手,頓時將那名鱗甲軍甩出了兩丈開外
“滾!”
那名鱗甲軍如臨大赦,顫顫巍巍的逃將出去,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竊喜。
“慢著!”
那名鱗甲軍剛逃不遠,頹然聽陽梵這麼一喝,頓時心神一震,臉色唰的一片慘白,以為陽梵變了卦,全身不停顫抖,手腳都甚至失去了力氣。
“三皇子現在何處!”
“原來是要問我三皇子的行蹤,不是變卦了要殺我,天哪,少俠你這麼玩我,老牛我年紀大了,心臟會承受不起的啊”
那名鱗甲軍心中哭天喊地,但是卻不敢表露半分,而是如實答道:“少俠告罪,這個我們只是接到了三皇子的飛鴿傳書,卻是真的不曾見到三皇子本人啊!”
到了這個關頭,這名鱗甲軍縱然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說謊,陽梵也就沒有追究,而是放任其離開,如法炮製,陽梵一連問了幾個人,都是如此回答,陽梵不禁皺眉,心道:
“這三皇子確實有梟雄之資,做事滴水不漏,以為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即使出了事也追究不到他的頭上,不過,他卻漏算了一事,那就是人心!!!是人都怕死,在死亡面前,任何事都是浮雲!”
陽梵自知無法再從這些鱗甲軍口中得知三皇子行蹤,便準備離去,但是剛踏出腳步,身形忽的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精光一閃,轉頭對那名鱗甲軍士道:
“你們是在哪裡接到的飛鴿傳書?”
“源水郡,是在源水郡!從官道走,穿過那座大山便是!”那人還生怕陽梵不識路,特意用手指著源水郡方位。
陽梵不再遲疑,縱身一躍,踏上鱗甲軍所騎的蛟馬,一拍馬背,呼嘯而去。
半夜過去,天空開始露出魚肚白,淡紅的朝曦似乎未成熟的蘋果般冉冉升起。
而此刻剩餘的鱗甲軍已經退去,魚村在晨曦的光華下顯得悽悽慘慘,到處都是斷壁殘垣,而此刻只見一片瓦片動了動,原來是一位姑娘,灰頭土臉,不過若是仔細看,還是能辨出此人正是被陽梵從九金寨順道救回的王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