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寒扣住蘇婉婉的肩頭制止她繼續透支體力，“他已經死了，你再渡氣也沒用。”
“可是、可是我……”
“蘇婉婉，你清醒一點，他死了。”風蕭寒皺眉，小丫頭對風墨焱的關切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蘇婉婉瞪大眼喘氣，眼眶通通紅，卻沒有一滴淚水。
上輩子焱哥死的時候，她也沒哭。
她不能哭，更不敢哭，她怕一哭，積攢了兩輩子的淚水會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流淌不盡。
屋外，風蕭寒的低吼穿透門板，院中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
零壹整個人僵硬在原地，六神無主。
“殿、殿下！！”噗通跪下，錚錚男子漢都落下滾燙的淚珠。
他的殿下還未及第，昨日還同自己說起過幾月皇上為他準備封王大典……
一轉眼，人沒了。
人沒了，一切都幻化成空……
其餘的護衛和長史都紛紛下跪，哀聲此起彼伏，整個九王府都籠罩在令人窒息的氛圍中。
“阿焱你醒醒……”蘇婉婉掙脫風蕭寒的禁錮，還不信邪地給人渡氣，按壓他的胸腔和人中，彷彿著魔一般不肯罷休。
“阿焱……風墨焱！焱哥！馮凌焱！你給我醒過來！”終於她脫了力，趴在冰冷的身體上，一拳拳錘打在木板上，低著頭，肩頭不斷顫抖，她在笑，笑自己的天真和無能。
當她趕到九王府的時候發現風墨焱還留著一口氣，還天真地以為是上天賜予她的機會，讓她彌補前世的遺憾，誰知道她不僅沒能把人救活，反而比上輩子更可笑的——眼睜睜看著人在自己手中死掉！
瞪著自己的雙手，指尖全是握針過猛落下的紫紅色印記。
呵呵，什麼天降好運，什麼金手指，她有了又如何？到頭來，最關鍵的時候一個都沒派上用場！
她這個廢物！
“馮凌焱，下輩子別再遇到我了……”蘇婉婉垂著頭撐在床沿，聲音很輕，有些哽咽。
風蕭寒沒再阻攔她，默默站在一旁，眼色幽深。
人死不能復生，他沒必要和一個死人計較，眼下要思量的，是如何同皇兄交代，還有如何讓三王還這筆賬！
“吶，你相信來生嗎？”蘇婉婉靜默了許久，突然開口，聲音無比沙啞。
“不信。”風蕭寒回答的斬釘截鐵，“我從不信命。”他若信命，早就死了。
她就是最好的例子，是命中的意外，連那個人都算不到的意外。
“我以前也不信。”蘇婉婉嘆了一聲，撐起身，虛晃了一下，風蕭寒穩穩接住了她，等著她的下文，可過了許久，蘇婉婉都只是呆呆的站著，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對著床上早已涼透的人看了許久，蘇婉婉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恍惚回神，苦澀地勾了勾嘴角，“走吧。”
風蕭寒皺起眉頭，他從未見過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
冷眼撇向床榻，那小子到底給她餵了什麼迷魂湯？
“小婉……”
“什麼？”蘇婉婉愣了下，懵懵地看向風蕭寒，“你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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