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十名代表心情沉重地點開投票程式，他們人生中經過了數不清楚的會議，經歷了很多投票。
從來沒有這一次沉重，按下按鈕的時候，甚至沒有人能保證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張德秀在房間裡等了二十分鐘，最終，停在外面的十八路武裝軍無聲無息地離去。
這種結果顯然不在他推算的大機率之中。
“什麼嘛，真是的。”張德秀雖然這樣說，語氣還是稍微好了些。
給智慧系統設定好喚醒條件後，他便悠悠睡過去。在無數人睡不好的深夜裡，安然入夢。
在他的大腦裡，好像從來沒有過任何紛爭。一切都很平滑柔順，沒有超出預料。
所以，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張德秀都沒什麼特殊感覺。
就是簡簡單單的天亮了，該醒了。洗漱完畢，穿載整齊，便要出門而去。等他一開啟門，就看劍紅丹站在門口。
看她蒼白的臉色，好像來了段時間。
“你找我？”張德秀問道。
“恩。”
“什麼事。”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感覺有些彆扭。
“你要去幹什麼。”劍紅丹問道。
“去和全世界為敵。”張德秀笑了，“你要代表世界的一份子阻止我嗎？”
此時此刻，他的笑容難得新增了幾分霸氣凜然之意。
劍紅丹看著他，目光中雜帶著情意和釋然。
“我只是擔心你。有好多天沒有見到你了。我怕今天再不來見你，以後都不一定有機會。”她其實一直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已經不想再做什麼選擇。只想跟著心靈的通路走，走在心安的路上。
“你覺得我會失敗？”張德秀也覺得心裡有點奇怪。
“不。”劍紅丹搖搖頭，低聲道，“祝君一路順風。”
“只要不立fag，都算是祝福了。”
張德秀抬頭朝天上看去，知道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他今天要做的事情。
昨晚上那些代表，各個義正言辭。然而，最終導致他們放棄的難道是因為仁慈或者正義嗎？都不是。
那些人，打心底已經認同核防護罩的能力。見到張德秀的決心如此強烈以後，他們自覺所有的行動失去意義，這才是關鍵。
著裝指令發出，胸口的機械之心浮現。隨即有無數看不到的連線籠罩身體部位。
下一個時間，機甲覆蓋全身，他成為一名科技世界裡的超級戰士。
反重力程式稍微執行，整個人沖天而上。
劍紅丹見他遠去，想起一句詩：笑盡一杯酒，殺人都市中。羞道易水寒，從令日貫虹。
她從內袋裡摸索了下，掏出一個小酒瓶，扒開罐子，一飲而盡。
這瓶酒，明明是想給他送行的。竟然沒有遞出去，只能自己喝了。
這段虛無縹緲的感情裡，她的問題很大啊。
高塔國資訊處理中心，警報系統，響起了刺耳的警示聲。螢幕裡，衛星捕捉到的圖片一張張地彈出來。
那是張德秀的各種飛行姿勢，乍一看，還以為是他的藝術寫真集呢，在場的這些人都心理有問題。
警示燈閃個不停，照著他們的臉色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