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想殺我?”張德秀知道,幾乎80的進度都是眼前這個人在推動。如果沒有金言善,未必有什麼獵殺獎池,“我只是個科學家。你知道嗎,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像劊子手一樣。這和我對自己的職業目標非常不符合。”
金方善咬牙切齒地反問:“為什麼?因為你不屬於這個時代,你是個異數。怎麼可能會有你這樣的人。”他面色猙獰,聲音近乎失控,“你把所有的東西都搞砸,讓地星變成了一個不正常的世界。我有時候醒來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你的口氣怎麼好像自己變成受害者了。”張德秀覺得好笑。
“我就是個受害者。”金方善吼道,“前世就沒有你,沒有未來視窗,沒有虛擬幻鏡,沒有私人終端,沒有機甲,沒有核防護罩,這些草蛋的東西全部沒有。我好不容易重生了,千辛萬苦站在這個位置,準備按自己的想法改造世界。結果你跳出來,原來的世界,沒你這個人。”他突然淚如雨下,蹲下來,罵道,“混賬東西!”
張德秀被他洩露出來的重生頗感意外,但不確定這是不是什麼新型虛張聲勢的手段。
“金總,我生來到現在,都有記錄。沒有我,說明你的重生是假的,不會是精神過度緊張壞了吧。”他嘲弄地說道。
金方善顯得格外狼狽,臉上不知道是鼻涕還是眼淚,亂七八糟,但仍然張牙舞爪大喊大叫:“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這個世紀,正常的進度是我,金方善,一步一個腳印帶著地星發展成為星際文明,發展出獨特的科技文化。而不是像這樣,東一下西一下,你以為你是在創造嗎?蠢材,你是個破壞者。”
張德秀對他的表現和所言所語感到有些不耐煩,冷笑道:“現在我這個蠢材和破壞者厭煩了聽你唱戲,要終結你的性命。請問,還有什麼話要交待的嗎。”
金方善聽言,全身僵硬住,慘然笑道:“三十年風和月,如夢又如幻。”
張德秀舉起手,機甲手臂伸展出來一把手槍,眯眼對準他的心臟。
金方善身體一顫道:“你是在瞎搞,你會後悔的!”
“以後後悔,關現在吊事。我不要過去,不要未來,只要現在。”
“你是個魔……”金言善還沒說完,被張德秀一槍命中心臟。表情一呆,緩緩倒在地上。
鮮血越流越多,很快鋪滿一地。
“我最討厭幹這種情,噁心得全身難受。”張德秀喃喃自語道,“本來還想和你說點什麼,結果你盡給我扯這些,哥不想慣你。”明明比金言善小,他這麼說眼色如常理直氣壯。
饒幸活下來的,他沒興趣再找過去。金方善一死,這事就算完結了。
張德秀把機甲模式切換到隱形自衛模式,露出自己的面容。四處打了一下,準備回去。
突然,旁邊的牆壁上傳來開門的聲音。門被推開,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音響起來,不輕不重。
出來了一個極美的女人,烏黑的長髮掛到背上。兩根帶子拉起胸前的累贅束在腰間,裙子堪堪遮住大腿。
看到她,張德秀自然地想起“絕色傾城”四個字。
“你殺了他?”陌生美麗女人問道。
“如果你想報仇,我不介意。”他回答。
“我是金方善的妻子,可是我沒打算給他報仇。我恨他恨的要命,你殺他,我對你唯有感激之情。”
張德秀苦笑道:“我不想知道你們有什麼故事,那和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