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再睜眼,眼前一幕讓她心肝撲騰亂顫。
...金絲鳥籠。
一處猶如帝王殿寬敞的屋子,正中間擱著兩層樓那麼高的金絲鳥籠。
籠子裡,白羽鋪了滿地。仔細瞧,那全是用珍珠紗編織而出,當真像極了白羽鵝毛。
軟榻在籠中半高處懸空著,無論哪個角度,都能將軟榻上休憩的人瞧的一清二楚。
趴著,躺著,橫臥著,睡熟了衣衫半褪著,皆供人欣賞。
而姜菀,此時此刻就躺在這處金絲鳥籠之中的軟榻上。
她那夜去尋焚煙訣真跡時,穿著的夜行衣已被褪去。
眼下,她只穿了一襲寬袖雪緞長衫。
瞧著...倒像是男子衣物。
發未梳,隨她撐著身子坐起來的動作,垂在了耳畔。
“姨娘!”
姜菀聽有人喊自己。她扒著軟榻,弓身往籠子底下去看。
“綠藥?”初醒未進水潤喉,那嬌嗓還微微沙啞。
“是奴婢!”綠藥站在鳥籠子外,聽著自家姨娘喊自己,不爭氣哭了出來,“姨娘你可算醒了。”
“我睡了幾日?”
“整整三日。”
三日?
難怪她身子骨都是鬆軟的。
站在軟榻上往下瞧,這鳥籠子雖如一座閣樓那般高大,可軟榻修建的位置並不算高。憑她的輕功,飛身而下不是難事。
寬袖舒展開來,姜菀足尖點過軟榻邊緣,旋身飄然落下,驚了地上少許幾片白羽。
隔著籠子,綠藥滿目驚愕,用著一種不可言說的神色瞧著跟前嬌娘子。
“怎?驚我武功恢復,已是能用輕功?”
綠藥用力搖頭。
“那是?”
綠藥不知一時怎麼張口去說,她笨拙指著姜菀身上的寬大白衫,“奴婢是覺得剛才姨娘飛身而下,當真像是...像是一隻白羽錦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