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遙光本不信,再三跟姜菀確定之後,終垂頭喪氣從未央宮離開。
他相信,眼前這個小表妹不會騙自己。
看來,裴檀之是真的無事。那他找鳳尾銀草是打算儘早把奇毒解藥製出來?
既然裴檀之在深謀遠慮,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斃...
徐遙光走了,牆後偷聽的人影也慢慢從未央殿離開。
端午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自家大人回來,最後雙手跟姜菀作揖,回了海剎閣去瞧。
閣中,男子躺在竹榻上,摺扇擋住臉,窺探不出其表情。
端午剛一推門,竹榻上的人影坐了起來,把摺扇一闔丟在旁邊,“雲兆如何了?”
端午愣神,“大人可是問兆王?”
“你說...本督要是先砍掉他一條腿,可還能好好活著?”
“太醫院諸位大人妙手回春,定是能活的。若活不了,不是還有東廠裡的大人麼。”
想想也是這麼個理。
裴檀之頷首,“那先砍了吧。”
端午領命,只是不明大人從未央殿出來,怎麼對兆王這事兒火急火燎的處理。
“我那犬也是名貴,不吃畜生的肉。”裴檀之摘了顆圓溜溜的金桔子,袖子一搓,金桔子丟進嘴裡,“畜生的肉,就該只給畜生自己吃。”
...
接連兩日,裴檀之沒往未央殿來,也未宣姜菀去海剎閣。
兩個人就像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互不打攪。
姜菀不去找裴檀之,確實是有意冷著他。可裴檀之不去見姜菀,除了有愧,更多是見了面也不知該如何道歉。
人昏著還行,他能說那些話,要是人醒著,他是半個字都吐露不出...
可要是一直不見,有種貓抓般的難受。
又是兩日過去,未央殿收海剎閣的東西收到快盛不下。
奇珍異寶,綾羅綢緞,都是一馬車一馬車送的。
等到第三日,有人坐不住了...
姜菀如往常一樣,沐浴更衣,上榻裹被睡覺。
睡得迷糊,她聽見“咯吱”一聲,以為是月珠進來掐燈,沒多管。
等著再一轉身,一身紅袍詭異立在榻邊。
姜菀驚叫一聲,從榻上猛地坐起來,瞪著榻邊的人影,“大人夜深不睡,來未央殿作何?”
裴檀之一肚子話想說,被她一問,又全都不爭氣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