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層薄紗幔帳,透過那飛舞輕飄的帳花,殿中之景若隱若現,叫人心跳臉紅…
幔帳後,烏髮輕撩一側,雪背露半,如柔雲白玉,想叫人細細把玩。
香肩從後瞧著,便是一瞬間叫裴檀之記起來下午那樁事兒。
裴檀之不再往前邁步,而是側了下頭,去瞧身旁的端午。
端午是個伶俐的,早早就背身過去,大氣不敢出…
正給姜菀用花油搓發的月珠興致勃勃,一邊揉著頭髮,一邊來勁兒問,“娘娘,您下午去海剎閣都做了什麼啊?”
姜菀撥弄著水上白牡丹花,“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同總督大人把酒言歡。”
月珠不信,“我猜是娘娘您一人把酒言歡,然後總督大人看您把酒言歡!”
姜菀,“…”
這丫頭真會猜!
月珠拿著木瓢舀水,將那柔黑長髮的花油仔細衝乾淨,“不過也是,總督大人一介閹人,也做不成欺負人的事兒。”
說是閹人,不過到底是真閹人,還是個弄虛作假的閹人,這些姜菀不知。
她得儘量早些試探,若是真閹人,那自己就算脫光了躺在裴檀之床上,估計也遭他笑話。倒不如溫柔呵護,慢慢攻心令其愛上自己。
倘若是個假閹人,那她不僅找到了裴檀之的把柄,想再攻略倒是簡單許多。
正欲出聲同月珠繼續調侃,背後涼幽幽先是響了聲,“太后娘娘想要哪種欺負?咱家回去了先記著,好日後同娘娘再討究。”
月珠傻眼,扭頭往後一瞧,“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都嚇白了,“大人恕罪,奴婢…奴婢不該說真話的,不不不,是不該說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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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
“總督。”姜菀趕在裴檀之下令之前開口。
不出意外,裴檀之靜了下來,等她後文。
姜菀知道,若她不出聲去阻,月珠定是要明日就瞧不見了。她心裡已有分散裴檀之注意的法子,可倘若他拒絕,不止是自己下不來臺,月珠也…
“娘娘有何吩咐?”裴檀之懶笑著問。
姜菀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月珠,咬緊牙,儘讓自己嗓音放緩放柔,“本宮身子乏,肩膀疼得厲害。月珠這丫鬟手上沒勁兒,不知大人可能進來,替她…給本宮捏捏肩?”
端午揹著的身子一僵,顯然是被剛才那話給驚到了。
不說端午,月珠這剛才被嚇傻的小乖乖,這會兒仰著腦袋直勾勾盯著姜菀瞧,就是那目光不太對勁兒…
裴檀之先一愣,驀地呵笑,“娘娘喚咱家進去揉肩?”
他又問了一遍。
姜菀沉著聲,硬著頭皮,“是!”
裴檀之沒惱,反而揚了眉梢,覺得甚是有趣。小太后今日不僅灑了自己一身酒,現在還敢使喚他去給她揉肩?
行。
他揉。
他還想看看,她能折騰出來多少么蛾子。
一挑簾子,裴檀之進了幔帳內,那冰肌玉骨倒是看得更清楚了些。
“月珠,你們先下去。”姜菀指月珠和正面壁著的端午。
月珠是哆哆嗦嗦走的,端午是一步三回頭,等著大人叫自己留下。奈何從他走出殿門口了,都沒等到大人說那句話!
不多時,殿內只剩下了姜菀同裴檀之二人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