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上的藥香清潤入脾,多少也緩了緩裴檀之體內的毒勁兒。
不知道是疼意稍減,還是嘴唇上的帕子讓他有了興趣,不覺得疼,倒是想笑得慌。
上次,拿著帕子給他擦嘴的人,被他做成了花瓶,腦袋挖空,裡面種上曇花。花開時,那叫一個好看。
裴檀之不說話,他靜靜等著,等著看眼前小太后一會兒驚懼害怕的眼神。
她若是知道,自己帕子裡藏著的毒對自己沒用,會不會楚楚可憐跪下來求他饒命?
有趣,有趣。
姜菀拿著帕子擦了下裴檀之的唇,素娟的帕子一瞬被染紅。
她皺皺眉,“郎君,你…你傷得很重,這血擦不完。”
裴檀之依舊不語,彷彿唇間不斷滲出血,剛才快要疼死過去的那個人不是他自己。
姜菀在心裡暗罵,這人真是腦袋壞了,看著都快沒命了,笑笑笑,笑個屁呢。
“娘娘——”月珠估計回來了,正在竹林裡亂逛尋她。
正給裴檀之擦嘴的姜菀一愣,下意識抬頭看他。
夜黑黑,但姜菀卻覺得裴檀之眼睛生的很是好看,弧度偏長一些,瞳孔烏墨,皎潔如星月。
可也空蕩蕩,除了自己的人影,再也尋不到其他…
“娘娘——”月珠又是一聲,不過沒敢喊多大勁兒,小心剋制。
“…我得走了。”姜菀把帕子塞進裴檀之懷裡,那冰涼不像常人的體溫,讓她狠狠一哆嗦。
不再說甚,提了裙邊往月珠的方向跑。
美人消瘦,裙襬盪漾起的時候,如乘風歸墟,似影似幻。
裴檀之將懷間染血的絹帕拾起,送在鼻前輕嗅,除了藥香,無他。
他揚了眉梢,再往竹林間去尋剛才離去的身影,已經是尋不到了。
無毒?
…
月珠正要喊第三聲的時候,手腕一緊,被姜菀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