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菀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枕邊有些微微涼,昨夜同她纏綿溫存之人已是不在。
姜菀沒起身,而是雙眸怔愣瞧著頭頂富麗奢靡的藻井。
她這兩日同扶湛歡好過之後,總能在睡夢裡又做春夢!
夢裡,圈禁著自己的男人周身攜了濃濃薄霧,看不清面容模樣,聽不見聲音,只是能感覺到他肌骨寒涼,彷彿常年凍徹在冰天雪地之中。
她還隱隱記得,他右肩之處有個靈紋烙印,但究竟是何樣子,是何顏色,又通通不記得了...
春夢裡,桃林鋪滿芳菲,像是花開三月。
桃瓣做花床,仙云為錦被。
那低啞繚繞的悶沉聲,裹著她的耳朵,撞著她的心。
這夢...
好生奇怪!
明是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但怎麼還偏偏感覺...似曾相識?
姜菀拍了拍腦袋,又晃了幾下,像是要把那最近常常折磨著她的春夢給晃出腦外!
她側目之時,眼前卻被一處紅暈刺到。
那怎麼像是血漬?
雖少,可血腥的氣味還是有的。
姜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脖子,都是完好無損。
那就弄不明白了,這血到底是從何而來?
難不成?天氣乾燥,扶湛昨夜睡得時候流了鼻血?
不過想想也是,她昨夜不著寸縷被扶湛攬在懷裡,那窈窕婀娜,讓他流些鼻血倒也正常。
日上三竿,姜菀也沒瞧見扶湛人影,乾脆讓人宮女去打聽一番。
沒多久,宮女回來了,說帝君在御書房處理公務。
姜菀撇了下唇。
他還真是個盡職盡責的好皇帝!
後宮擺著一朵富貴嬌花,不時時刻刻澆灌滋潤也就算了,怎麼還能冷落這麼些時候?
這說明什麼?
是她這個禍國妖妃當的還不夠稱職,沒把扶湛給迷得團團轉,不聞國事,成了一介昏君。
“月桂——”她朝著殿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