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犬子陽哥兒。”
陽哥兒也乖巧懂事的出來,憨態可掬的朝著眾人團團拱手。
待小傢伙退下,沈越出列,對著眾人一抱拳,語言簡單明瞭,“在下五城兵馬副都指揮使沈越。”
爹的官職是爹的,他不想靠父輩恩蔭,京城雖破了,可自己這個副都指揮使是自己憑本事掙來的,兵部認命的,他說的可以理直氣壯、堂堂正正。
眾人一聽他們的介紹紛紛還禮心,中感念對方對他們沒有一分輕視怠慢不說,更沒有一點看不起的遮掩欺騙,他們心存感激敬畏,發自內心的激動上了。
顧卿更是滿心錯愕,原來剛才自己竟是猜錯了,她的恩人姑娘,還真是權貴家的貴姐姑娘,身後真有依仗沒說半分慌啊!
只是他們這樣的身份,為何身邊會沒有一個下人淪落到此?莫不是遭難?遭人暗算啦?
心裡正疑惑,她就見自家這邊,待到恩人姑娘把最先上船的那對所謂故人姐弟也介紹完後,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輪流自我介紹起來。
顧卿眼眸暗了暗,只不動聲色的打量了許妙娘姐弟一眼,沒再多言,只待大家都介紹過後,她才上前與恩人的長輩見禮表明了身份。
話未落,畫舫停,原是已在不知不覺中,畫舫停靠在了臨海閣後院私家渡頭邊,顧卿趕忙讓請恩人一行上岸。
外頭依舊鬧哄哄的廝殺哭喊震天,一牆之隔外就是驚慌亂竄的百姓,臨海閣的大門頂不住多久,安全起見,臨海閣一眾上岸後全都往密道里轉移躲避。
顧卿作為當家人守在最後,等近五十號人全部安全進入後,她一把扭動機關,沉重的青石落下,徹底封住了密道口,也隔絕了外頭所有的喧囂與危險。
“大家別慌,密道透氣,裡頭連通著水井也有一定存糧,我們只需暫時忍耐,待到亂局過去,我們就能出去了。”
大家一一點頭,倒也不慌,還算是穩得住,一個個跟要好的姐妹夥伴們三五成群的自行找到地方坐下,李瑤光一行也被顧卿貼心的單獨安排了清淨落腳地,大家互相鼓勵扶持著,靜靜的等待著外頭的喧囂過去。
一日,兩日,三日……
等待的日子都是煎熬的,每一日也都有人上去密室連通的隱秘觀察孔檢視外頭的情況,然而每一次回來的人都只是對著滿含期待的大家搖頭,說外頭別無異樣,除了依舊時不時響起的驚恐哀嚎外,唯剩下那滿地的屍首血腥……
這般日復一日直到第五天,外頭的動靜漸漸弱去,再不似往日那幾天那般時不時鬧出點動靜了,上去檢視情況的人才帶回來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聽著來人跟往日明顯不一樣的匆匆腳步聲,密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密室口望了過去,見到人影一現,大家不由激動的圍了上去。
“盧青哥哥怎麼樣?外頭到底怎麼樣了?”
來人是樂師,氣喘吁吁,看樣子剛才跑的很急,盧青擦了把汗,忙與大家道:“顧娘子,李姑娘,沈將軍,還有諸位,外頭,呼,呼,外頭有,有人在收斂街上的屍骨!”
眾人一聽,不由大喜過望,胭脂甚至激動道:“既有人收斂屍骨,是不是代表危險已經過去了?顧姐姐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啦?”
這個被問的顧卿也不知道,下意識抬眼望向李瑤光與沈越,想聽聽他們倆這能人的意見。
不想這倆聽聞盧青帶來的訊息後,紛紛陷入沉吟。
顧卿剛剛略略勾起的唇角再翹不上去,眼底溢滿擔憂,忐忑問,“怎麼?李姑娘,沈將軍,可是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