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了!”車外有人報告。
“一個人?”男人問。
“是!”
“你知道該怎麼處理!”男人聲音十分冷酷。
車子發動了起來,開了好一會後停下,車門開啟,她的手腳被松開,被男人推下車,扔在了大馬路上,車子絕塵而去。
她扯掉眼睛上的黑布,麵包車已經只剩兩盞燈,根本分辨不出車牌號。
她雙手抱在胸前,這個地方很陌生,現在這樣子,怎麼敢往前走,她從不遠處的包裡翻出手機要打電話,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恰好停在她身後。
“音音,你沒事吧?”何明遠下車,將她扶起來,並將從車上帶下來的毯子裹在她身上。
她脖子上血淋漓的,手臂剛剛被推下車時也有擦傷,除此之外沒有大礙,但何明遠的情況就很不好了。
他的兩個眼睛淤青,嘴角還在向外滲血,手臂上也有多處傷痕。
“剛剛是你打我電話?你這是被他們打的?”沈清音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容冽回了她電話:“對不起,我連累了你。”
“別胡說,只要你沒事就好,我們先回去吧!”何明遠將她帶上車,一路開到她家附近的一個醫院,兩人做好檢查上好藥,已經快到十二點了。
好在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
“綁架你的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沈清音毫無頭緒:“你真的給了伍拾萬?”
何明遠沉默。
“那些錢我會還慢慢還你的!”
何明遠壓根沒想過要她還,但知道她的性子,便嗯了一聲。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何明遠臉色沉了下:“別客氣,上一次,我也不知道是救了你還是害了你。”
沈清音擦藥膏的手停住了。
記憶太久遠,塵封太嚴密,要剝開來看真的很費勁。
是三年前的事了。
那天孟辰的母親又發病了,他跟孟辰一起送到醫院,孟辰上上下下在跑住院手續,而他則在病房外等候搶救結果。
孟辰的手機,匆忙中落在他的手中。
他看到沈清音發來的簡訊:“救我,我在xx酒店xx房!
他沒有找到孟辰,也壓根根本沒有用心去找。
匆匆趕到酒店,就看到沈清音已經被那個男人壓在身下,千鈞一發。
她的身上遍佈痕跡,頭發一團糟,被他抱起時,整個人如受傷的小獸一樣發出刺耳的嗚咽聲,跟平時張揚明媚的樣子判若兩人。
而令人心寒的是,這個對冒充她爸爸騙她去酒店對她她施暴的人,竟然是孟辰的遠房舅舅。沈清音不認識他,但何明遠經常出入孟家,見過他這個不學無術的舅舅兩次。
稍一推敲,他就知道這定是孟辰媽媽的詭計。
沈清音選擇了沉默,吞下了這個苦果,維護了她心裡的那個人。
那時候她比現在善良,覺得自己要做一個純潔的白蓮花,不能說出真相去破壞心上人的母子關系。
他媽媽一直有精神疾病,受不了一點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