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三人繼續趕路,找到那個墓穴時,一年前被打下的盜洞還依然存在,是傾斜切下去的。眼鏡把一支燃燒棒丟進去,裡面沒有沼氣,接著阿凱第一個進去,下去之後就嚷嚷起來:“好深!”
下面居然是一個垂直的墓井,阿凱在地上打下幾根鉚釘,拴好繩子,幾人沿著繩子下降到裡面。
他們開啟頭燈,三個光點慢慢下降到黑暗中。墓井的四壁壘砌著青磚,隔一段距離會出現一個龍頭。
二、爬不完的井繩
這個墓井足有三十米高,三人下到墓室中,裡面充斥著一股陰沉沉的臭味,墓室的格局簡單明瞭,一丈見方的青磚墓室,中間是石槨,四角是童子銅燈。
另外,地上有三具屍體,穿著衝鋒衣,皮肉已經腐爛殆盡,臉上爛得露出了牙齒,其中一人抱著一把。墓室裡到處是子彈造成的痕跡,石槨上的流紋雕花被打碎了多處,黑子用戴著手套的手翻弄了一下屍體,說:“死因是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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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水堂的人內訌了?”眼鏡驚訝地說,他本以為是什麼詭異莫測的機關,原來是一場動機醜陋的內訌。
“甭管死人了。”阿凱興奮地說,“寶貝全部在這裡。”
阿凱在棺材後面的地上發現了堆得滿滿的冥器:蟠螭玉腰帶、蓮紋雙耳杯……
眼鏡突然說:“你看看地上是什麼?”
兩人的頭燈光一同落在那裡,冥器堆的前方,有一個人形的痕跡,四周沒有一點拖拽的痕跡,似乎原本躺在那裡的屍體憑空消失了。
阿凱驚訝得合不攏嘴,這時黑子拍了他一下說:“這個人的體格和你差不多哦。”
“咦,真的啊。”
“得了得了,別研究了,把東西裝一裝吧。”眼鏡說。墓裡的怪事無窮無盡,帶著一顆走近科學的心來盜墓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
阿凱把包裡的東西騰空,去裝地上的冥器,這時黑子問:“眼鏡哥,開棺嗎?”
棺材裡可能沒有冥器了,但眼鏡說:“開!就當走個過場。”
兩人用撬棍啟開石槨蓋,下面是一具陰沉木棺材。開啟棺蓋,裡面堆著破爛的棉絮,隱約可見黃色的絲帛布料,下面埋著一具殭屍,冥器果然已經被掏光了,連嘴裡都被撬了,幾顆門牙也斷掉了。
驗完正身,眼鏡說:“蓋上吧。”
這是他的習慣,摸光了冥器,起碼給以後的考古隊留一具全屍。
阿凱背上沉甸甸的包,三人準備離開墓穴,這一次的輕鬆讓三人都有點不敢相信,只有黑子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怎麼好像來過這裡似的。”
“什麼時候?”
“也許是夢裡吧。”
三人心情愉快地大笑,他們還不知道,真正難以越過的困難,並不在這方寸的墓穴中。
阿凱在最前面,黑子緊跟其後,眼鏡在最下面,他們沿著繩子向上爬了一段距離。第一個發現異常的是眼鏡:“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也發現了。”黑子說。
“怎麼了?”唯一沒有發現的是處在極度興奮中的阿凱。
“已經十分鐘了!”眼鏡說,“我的體力再不濟,一分鐘爬五米還是能辦到的,這個墓井不會超過三十米,但我們卻爬了十分鐘!”
“什麼?”阿凱驚訝不已。
為了騰出手腳攀爬,他們只開著頭燈,眼鏡從揹包裡抽出鷹眼手電推開,向上照了一下,又向下看了看,他們正處於墓井中段的位置。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阿凱說,“不然咱們再爬爬看。”
又一個十分鐘後,他們依然停在墓井的中段,這根繩索就好像向兩端無盡延伸一樣。這個事實讓他們如同被一桶冰水澆過一樣惡寒。
眼鏡推測道:“也許是墓室裡有某種氣體,讓我們產生幻覺。”
“我有個主意。”黑子說著拔出手槍,瞄也不瞄就對著上面開槍。眼鏡用手電一照,黑子打中的是一個龍頭裝飾物,這樣一來,他們就有了一個明確的參照物。
“好,我們先爬到那個位置。”
三人順利地爬到這個打壞的龍頭旁邊,黑子再次向上開槍,又製造了一個新的參照物,他們繼續爬。
就算墓穴裡有一種可以讓人失去空間感的致幻氣體,這種催眠效果也不會影響到參照物,這樣他們就可以一步一個腳印地爬出去。
五分鐘後,當他們爬到第三處被打壞的龍頭時,黑子又一次拔槍,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開火,他說:“你們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