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本江和章聰反應夠快,沒被攻擊到。三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這一下著實不輕。
章聰兩人好心把他們扶起來,林方沒管,直接進入房間。
他感覺到了,暗處還隱藏著其它存在,就等誰不注意時來上一擊。
“是圖爾·華納!”盧本江看到那張臉就能確定了,章聰也回想起來。
“沒錯,她會帶著好幾個靈魂在附近巡視,小心點。”他提醒林方道。
林方手拿蠟燭,謹慎地進入房間。房間很大,中央一張雙人床,封死的落地窗前有沙發桌子,衣櫃床頭櫃一應俱全,還有三排書櫃包圍著一張書桌,書桌上一臺顯眼的打字機。
眾人依次進房間,剛進來,門碰一聲就關上了,一隻虛幻的鬼魂守在門前。於是沒人再靠近房門,把注意力放在房內。
章聰也拿著一根蠟燭,他和黃阿三去翻衣櫃,開啟灰塵瀰漫的衣櫃,那些衣服也落滿了灰塵,櫃子內一股黴臭撲鼻而來。
“咳咳!”兩人掩面咳嗽,扒開衣服翻翻找找,什麼都沒發現。
林方正在開抽屜,見兩人沒什麼反應,頭也不回道:“我說,不把衣櫃搬開看看後面嗎?要找仔細點啊,一個長方體可是有六個面,更別說衣櫃了,你們說是吧?”
他說的也有道理,只是一般人不會搜這麼仔細罷了,也確實不會想到那裡去。於是章聰和黃阿三得把衣櫃推離才行,鄭牛見人手不夠,也上去幫忙。
那邊推箱子熱火朝天,林方在抽屜裡找到了好幾把鑰匙,鑰匙後面都連線著一個小木牌,上面刻著人名:羅伯、霍利、格瑞、辦公室。
不動聲色地將格瑞字樣的鑰匙收進袖口,向其他人道:“大豐收,三把鑰匙。”
章聰他們還在仔細檢視櫃子,聞言投來一個讚賞的眼神,盧本江則圍繞臥室大致轉了一圈,發現牆上的東西:“你們來看,這裡有個十字架。”
林方朝他指示的地方看去,果然是一個釘在牆上的倒十字。
“撥正它!”林方喊道。
盧本江半信半疑地去接觸十字架,一個鬼魂趁他不注意快速向他後腦勺襲去。
“小……”林方剛要出聲提醒,但由於盧本江離牆壁太近,已經晚了。
鏗一聲響起,前額與牆壁相撞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所有人都轉頭看他。
只見盧本江緩緩蹲下,雙手抱頭說不出話,留給別人一個痛苦的背影。
林方憋住笑,快步上去將十字架撥正,那些鬼魂瞬間消弭於無形。
“沒事吧?”林方假意關心,盧本江揉著額頭起身,手放下時,腦袋上青紫一片顯得格外醒目,並且帶一片明顯的隆起,獲得黃阿三同款包。
真是王八辦走讀,鱉不住校了。
“沒事沒事。”他揮揮手假裝輕鬆,林方拍肩安慰。
書桌上的打字機卡了一張紙,林方拿起一看,是格瑞的筆記。
“真是不堪!”
短短几字在注視下發出瑩瑩亮光,飄出紙面,一個個光點飛向房間空地,組成畫面,宛如往日重現。
一個男人破門而入,他爛醉如泥,一進門就扔出一個酒瓶。玻璃碎裂的清脆巨響伴隨著四散的液體,屋中看書的女人驚慌站起。
“溫?你幹什麼?”
這聲音彷彿觸及到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他跳起來抓住女人纖細的手腕,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怒火:“幹什麼?嗝!你!你為什麼總是礙眼?為什麼總是妨礙我?為什麼要做我美好人生中一塊巨大的!擋路石?”
女人先是恐懼的眼神,然後沉默,最後竟悲切萬分:“不……不……溫,是你,是你毀了我,我所有的悲痛根源全部是你!”她面容悽切,眼裡蓄滿淚水,任由它們滑落。
男人卻反常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就是這樣!”
啪!他突然一巴掌扇到女人臉上,女人纖弱的身材完全無法承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著,不屈地咬著嘴角,彷彿在為接下來更激烈的暴力準備。
男人指向她:“你!不過是交易品,有什麼資格參與我的事?更沒有資格,在我想為愛美蘿辦一場葬禮!”隨後他想起什麼,神色變得哀慟:“愛美蘿……他是我的生命之光,多麼美麗……多麼短暫,哦!愛美蘿!”
才沉寂一會兒,他又對女人惡狠狠道:“沒錯!我的愛從來就屬於愛美蘿·斯坦利!我就是愛著他,我對你根本沒有感情,甚至只有厭惡!只有當他不在而我瘋狂想念他時才會來找你!你不過是個任我擺佈的妓女!”
女人似乎已經對這種侮辱習以為常了,一點反應也沒有,就算男人說得再過分,她也不會更難受了。
男人又灌一口酒:“婊子,別以為,別以為我不知道,格瑞多麼喜歡你,早就跟他搞在一起了吧?盧修斯真的是我的親生兒子?”
就算男人再怎麼說她也好,但竟然借題發揮到兒子和弟弟身上,女人還是忍無可忍了:“你瘋了嗎?我從來就沒有一絲出軌的想法……盧修斯也……絕對是,你親……”話在口中堆積,卻沒有辦法出口,荒唐的指責,難道也要附和這種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