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向來都是一個很隨意的人,對於自己現在的處境,他並不擔心,也懶得再去折騰,走一步算一步,活一天就要享受一天,這次甦醒,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沒興趣去理會,就在他正要小睡一會兒時,耳旁突然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怒吼,隨之噠噠噠噠疾馳奔跑的聲音傳來。
古越猛然睜開雙眼,定睛一看,好傢伙,一匹靈獸正向自己衝來,那應該說是一匹馬吧,通體銀白,體型巨大,前蹄白炎,粗壯的四肢猶如四根柱子,每一隻都有將近兩米,更讓人恐怖的這匹馬竟然有三隻眼睛,額頭耀眼的眼睛呈鮮紅色,猶如一隻血色眼晴
“小心!”
虛空之中傳來一道擔憂著急的聲音,一道白影從莊園竄出向這邊疾馳而來。
古越靜靜站著,神色肅然,眉宇凝皺,雙眸靜寂,冷冷盯著襲來的靈馬,一動也不動,猶如一尊雕像。
三眼就像發瘋似的甩著頭顱,怒瞪著古越,咧嘴嘶吼,眼看就要撲來,古越突然學了一聲龍嘯。
“吼!”
說來也怪,原發瘋的三眼白馬忽然止步,一雙兇殘的眼睛莫名其妙的變得驚慌起來,而後更是小心翼翼的緩步後退。
白影閃現,一個女子突然出現,素衣勝雪,黑髮飛揚,容顏完美,雙眸幽靜,赤足而站,氣質超然,正是南宮雪兒口中的那位一夕姐姐。
“你……沒事吧?”
一夕同是凝著眉宇,雲淡風輕的神色之中掛著絲絲驚訝。
“這隻發瘋的白炎馬是你養的?”古越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它是我的坐騎,是一頭三眼白炎馬,前些天因受傷的原因,所以情緒很不穩定,實在很抱歉,嚇著你了吧?”一夕欠身道歉,對著三眼白炎馬叱喝道,“小白,回去。”
三眼白炎馬就像沒有聽見一樣,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古越,止不住的緩步後退。
嗯?
這一幕落在一夕的眼中讓她萬分不解,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白炎馬此時此刻就像受到驚嚇一般,這怎麼可能?她也很清楚白炎馬這等靈獸是何等高傲,在她的印象中這十幾年來不管是遇見兇殘的鬼怪,還是恐怖的邪魔,白炎馬從未流露出半分驚恐,而這次怎麼面對一個普通人會如此害怕?
它在恐懼什麼,害怕什麼?
這個青年又有什麼地方讓它感到恐懼?
“你……”
一夕那雙美麗的星眸緊緊盯著此間的古越,一眼掃過,正如雪兒所說,他沒有半分修為,而且身體很虛弱,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怎麼會讓白炎馬這般害怕?一夕百思不得其解,她乃當代名士,學識淵博,師尊又是名動天下的人物,此刻卻完全茫然了。
“你剛才做了什麼,我的小白怎麼會這麼害怕你?”一夕眨巴著眼睛,輕聲詢問,“能告訴我麼?”
“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嚇唬嚇唬它。”古越又打了一個哈欠,搓了搓臉頰,搖搖頭,“沒想到它的膽子這麼小,白長了那麼大個兒。”
一夕盯著古越,若要將其內心看穿,遲疑了片刻,聳肩微微笑道,“或許是吧。”而後話鋒一轉,道,“我剛才聽雪兒說,是你在路上治好了她的寒冰靈獸,她不但沒有感謝你,反而還將你……雪兒這丫頭只是有些任性,希望你不要介意,待會兒我會勸她放你離開。”
“啊!如果姑娘肯幫忙,那實在太好了。”
古越誠心致謝,她覺得像一夕這樣溫婉可人的姑娘才是他印象中女人該有的氣質。
“我這裡也沒有什麼佳餚,剛剛採摘了一些水靈果,如果古公子不介意的話……”一夕的話還未說完,古越直接回應“不介意”,因他實在太餓了,餓的前胸貼後背。
廳室內,那張白玉桌上擺放著七八碟各式各樣的靈果,這些果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古越也叫不上名字,不過,他也懶得詢問,坐下來後更是連客氣也沒客氣一下,直接拿來一顆通紅的靈果啃了起來,香甜可口,入口即化,果汁之中蘊含靈息,應該是一種上等靈果,味道很不錯,古越吃的很爽。
一夕想趁此之際瞭解一下古越,可是坐在這裡之後,她卻發現自己根沒有機會開口,因對面這個傢伙一直在吃,一顆果子接著一顆,不帶停頓,簡直就是狼吞虎嚥。
一夕不是沒有接觸過男人,聖域皇族,天才望族,青年才俊,他接觸的多了,不過像眼前這樣一個特殊的傢伙,她還是第一次遇見,哪有第一次見面連基的禮節都沒有,就這樣開吃的?而且這傢伙吃起來那真叫一個風捲殘雲,十多個果子,前後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被他一掃而光。
怎麼說自己也是這裡的主人吧?他連問也不問?
“不知古公子的家鄉在哪裡?”
一夕輕聲詢問,那個傢伙就彷彿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在吃。
一夕又試著問了幾句話,結果無一例外,在這個傢伙的眼中好像就只有果子。
一夕絕對不是一個在意俗事的女人,但是此時此刻她特別想問一句,難道在這個傢伙的眼中真的只有果子?自己這樣一個女人坐在你對面,你不止連問都不問,甚至連搭理都不想搭理?
想著,一夕終於體會到南宮雪兒何會說他是一個目中無人的傢伙,這個傢伙哪是懶得搭理你,他根就是無視你的存在。
生平第一次,一夕體會到被人無視的滋味,她幾乎也完全理解何雪兒會用雙靈手扣將他囚禁起來,因像她這般安靜的女人此刻都有一種想拍桌子的衝動,更別說南宮雪兒那等火爆脾氣,如果這個傢伙不是懂得聽靈術,說不定雪兒真會一刀殺了他。
終於,桌子上七八個碟子的果子全部被古越消滅掉了,他似乎還意猶未盡,道,“這個……一夕姑娘,還有靈果嗎?”
“你都已經吃了這麼多,還沒吃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