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雖坐了下來,可還是伸手抓著林致的纖纖細手,將它握在手中。“你剛剛說什麼,什麼逆女,這兒哪有逆女?”
她望向林致的眼神是慈愛的,這樣的問話倒讓平西侯覺得心虛,他身後的聞氏補充道:“是這樣的,老祖宗,林致幾個月出府不歸,當時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和別人跑了,所以老爺才這樣生氣。”
“哦,原來是這樣。”老祖宗恍然大悟一般地點頭,隨後轉頭問林致,“告訴他們,你這些天都去了哪裡?”
林致說起之前的事情,被人擄出府這一段省去,只說自己出府遊蕩,可是陰錯陽差之際,去了夢丹,和欣瑤公主呆了兩個月。
她和公主交好是全府上下皆知的,就連平西侯也沒有剛剛的怒火,但是他依舊有絲懷疑:“你不是在你房中留下書信,說你看中一名公子,為他你願意拋棄一切。”
聽到這兒,老祖宗怒容滿面:“你們知道此事,但是對我卻說回鄉下老家,你們到底哪一句話才是真的?”
平西侯陪笑:“當時我們不想太老祖宗動怒,所以才說這樣一個謊言,您也知道,她當時留下的信來看,我們林府幾百年的臉面都讓她丟盡。”
好似有些道理,老祖宗沒有再追究,她抬手,讓所有的丫鬟下去,身後的丫鬟扇子也交到了林致的手中。
她柔柔地替老祖宗扇扇子,回府後的絕望,因著她的出現,已經消逝。即便所有人將自己拋棄,老祖宗現在還是她的庇佑神。
老祖宗掃了一眼聞氏,隨後則是林月然。威嚴的目光無聲,卻有著逼人的寒意。母女二人均不敢說話。
“當時的信呢?”老祖宗接過平西侯親手沏來的茶,揭開茶蓋拂去上面氤氳著的熱氣。她一來,就是一副替林致撐腰的模樣,倒弄得她們像是被審訓。
林月然心中不滿至極,但是老祖宗的威儀並不是人人敢挑釁,就連父親,都不敢忤逆半分。眼看著她後面的林致眉眼間的篤定,低低地斂著,雙眼不曾抬起來看她們一眼。
幾何開始,她變成這樣?林月然一聽到她親口說自己去了夢丹,那是她這兩個月當中日夜魂牽之處。
她居然和端王在一起!
一想到這兒就咬牙切齒,嘴唇差點咬破,她心中真是恨!林致為何就不放過端王?“月然,你說,當時那信在哪裡。”老祖宗眼見林月然的臉上不自然,便望向她。
她的心中全是對林致的嫉妒,根本沒將老祖宗的話放在心上,直到母親推她一下,說起信的事情,她才回神。
“時間太長,信怕是早已經毀了。”這信,在被父親看過一眼後立刻燒掉,這樣,就不會再有人查出不妥。
盛怒之下的平西侯腦中全是女兒反叛的事情,哪會想到去辨別真偽?等再想細看之時,聞氏已經說擔心信留下被人瞧去會損侯府的顏面。
“已經沒了?”老祖宗似乎並不是很意外,她吹了一口杯中的茶,卻沒有喝,而是將杯子緩緩地放在桌上,“那就是空口無憑,既然這樣,林致我就帶走了,以後誰也不許提此事。”
見到眼前這些人是如此的厭惡,尤其是她們母女。但是呆在老祖宗的身後,林致又覺得很溫暖,老祖宗柱著柺杖來找她的時候,她積蓄已久的眼淚決堤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