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歌和江索則站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靜觀其變,看這區區的一個小竹林裡能有什麼名堂來。
江索察覺到朗歌的心思:“想什麼呢心事重重的”,朗歌笑了,想著這個人若是對宿骨能有這一半的細心,兩個人倒也不至於鬧成今天這幅樣子:“剛才那人說,過不了竹林的,沒有機會參加接來下的望月之爭,到底怎麼算過,活下來的還是沒有被心魔困擾過的?”
聽完朗歌的顧慮,江索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手臂交錯,靠在石壁上:“只是唬唬小孩而已,不必當真,我從未聽說過這等規矩。”
可是朗歌的心在胸腔裡還是懸著一截:“萬一呢?”
隨即在山洞的一個高出出來了一個身穿姜紅正服的老人,弓著腰:“安靜!下面我來宣讀這次竹林透過的人的名單。”聲音半男不語,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捏細了嗓子,倒是顯得有幾分滑稽,人群立馬安靜下來了。
隨後又一命小童從側門進入,把一個燙花名冊遞到那人的手中,人群中又躁動起來。
“靜一靜,靜一靜”。
那人捧著名冊開始宣讀,人群一陣沸騰一陣唏噓,朗歌手心裡倒開始微微出汗,也是有點緊張,還希望有自己的名額,隨著那半男半女的人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念出來,人群裡沸騰和唏噓一齊,倒是有進京趕考過後檢視金榜的樣子。江索倒是在一旁聽得都快要睡著了,睜著眼睛像是強打著精神。
模模糊糊聽到他念到“宿骨”,頓時睏意全無,朗歌的心也猛地一跳,可是知道最後,都沒有出現他們三個人的名字。
“怎麼回事”?朗歌皺著眉頭,他們是一起的,按理說不能把隊伍打散啊。
“聽聽就好,別當真”,江索道,接著他穿過人群找到了在一個角落裡的宿骨,這幾日料他也沒不好受,米白的廣袖長袍鬆鬆誇誇搭在身上,臉頰也消瘦下去了,江索站在他面前,沒說話,兩個人表面看似是風平浪靜。
可是朗歌卻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潮湧,縱然有一句話說是往事不可追,但是朗歌覺得那事情宿骨至少也要給個交代,解釋幾句也行啊,可是宿骨不言。
江索嘆了一口氣,打破了平靜:“我覺得你需要解釋解釋。”宿骨長撥出一口氣,接著眼底就出現一層紅暈,但是就是不說一個字。
朗歌不忍:“我們還當你是兄弟,你有什麼話便說啊,你有委屈?你中了心魔?你覺得不公?為什麼不肯說出來,你說,我們便信。”宿骨還是沒有反應。
朗歌忍無可忍:“你若是覺得你對不起清風,那我代他和你打一架。”長劍出鞘。直指宿骨,江索退後,也沒有攔著他們。
劍光乍起,朗歌的攻勢如雨點般急,每次都恰到好處收回手,宿骨左抵右擋,氣息絲毫不亂,接著劍走偏鋒,朗歌輕輕一挑,從宿骨胸前掠過,將他的衣襟劃破一道口子,他後退幾步,劍鋒偏落,截斷朗歌幾縷發絲,待朗歌發起攻勢時,他用劍橫檔,接著猛然後退,朗歌撲了個空。
宿骨伸出手,遞給朗歌一個骨瓷的藥瓶:“解藥。”
朗歌也知道分寸收了手,這次的動手只是不想宿骨把事情都憋在心裡,遂罷接過藥瓶。
“早拿出來不久沒事了”?朗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可還氣?還怨?還想和我們形同陌路”?江索沉穩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朗歌皺眉:“氣個屁,怨個屁,他只是有些羞而已。”然後好像恨鐵不成鋼看了宿骨一眼。
即使是剛流完一身的汗,朗歌的鼻子卻在人群裡捕捉到了和清風一模一樣的香甜,心頭疑惑:“難不成清風跟來了?”,可是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清風的影子,搖了搖頭,不知道剛才是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