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這樣子說，蘇牧就更加不敢開口。可是現在說是意外，誰聽起來都會覺得敷衍，這本來是不打算說出來的事情。
“是不是我父親去找過你？”秦少凌在父親兩個字上面加重了語氣，蘇牧也應該想得到，不然自己剛才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蘇牧依舊是沒有回答，“你別緊張，回答我就好。”她在秦少凌的眼睛裡面看到了複雜的神情，但是已經瞞不住了，她只好點點頭。
“只是剛好碰見了而已，什麼都沒有發生。”蘇牧似乎已經預料到秦少凌會說什麼，她便趕在秦少凌之前想要快點結束這個話題。
秦少凌有一秒的沉默，秦海懷的作風，恐怕是隻有他一個人才最為了解。他其實也知道蘇牧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才說出這樣的謊言，但奈何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此事必有蹊蹺。
他不想讓氣氛變得尷尬，更何況，對方還是蘇牧。不過也正是因為是她，才會讓秦少凌變得更加在意。秦海懷在找蘇牧之前，就想到他會有這般反應的吧。
“是什麼時候的事？”即使蘇牧不願意開口承認，秦海懷是去找麻煩的，也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秦少凌更想知道的，是秦海懷的目的是什麼。
蘇牧支支吾吾的回答，“也就前段時間吧。”秦少凌本來是想生氣的，他很納悶蘇牧竟然真的一點都不跟自己說。
“他說什麼了？”秦少凌的語氣越來越冷漠，即使是在黑暗中，蘇牧也能感受到他的表情是很不好的。
一講到這裡，蘇牧又停住了。秦少凌見她這個樣子，便知道秦海懷肯定是為難蘇牧了。他不想再等待，他掏出了手機，想讓秦海懷親自解釋清楚。
就在這一點上，自己和父親還是有相似之處的。他們都同樣討厭事情變得緩慢，總是想要快點解決完事情，哪怕這會產生任何不好的結果。
蘇牧看著秦少凌點亮手機的螢幕，她知道他即將要做什麼。她一把將秦少凌的手機奪過去了，“你大可不必這樣，畢竟他是你的父親，多少還是需要尊重的。”
秦少凌皺緊了眉頭，他不知道為何蘇牧還要幫著父親講話。他知道秦海懷向來是，只要他想做到的事情，就會不顧一切去得到。
可就算是得到了為難的蘇牧，現在卻還是一副善良的模樣。秦少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很心疼蘇牧。
也許這就是他們童年會過的不一樣的原因，蘇牧總是活在溫柔的世界裡，所以她很善良。而秦少凌則是一想起秦海懷，不是關於自己的父親。
卻是對他慢慢的厭惡，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可能是他讓母親在自己面前哭的那一次。
“我可以告訴你他對我說的內容，但是我希望你聽完之後，不要做任何衝動的事情。”蘇牧在剛才都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反正這件事情也不可能一直瞞著，乾脆就一次性說完也就結束了。
就剛才秦少凌的那個反應來判斷，他肯定是與秦海懷之間有過什麼過節。蘇牧將那件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秦少凌，只是在言語方面她多少還是拿捏了一些。
他聽完之後，手重重的砸在方向盤上。蘇牧趕忙上前將他的手收回來，仔細的觀察有沒有受傷。
“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蘇牧實在是看不過眼了，眼前是秦少凌少有的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無力。
秦少凌低下頭，說道：“我覺得我很失敗，連你我都保護不好。竟然讓秦海懷那個人去找你說了這些事情。”
蘇牧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秦少凌自然不會相信她的話，畢竟少說他也是跟秦海懷在一個屋簷下呆過的人。
“關於他，我想沒有誰會比我更瞭解，除了我的母親。”秦少凌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有些顫抖。
蘇牧在他身旁，也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她這時候想起來，秦少凌所說的童年的不快樂，會不會和秦海懷有關。
“對不起，蘇牧。”秦少凌現在就像一隻受傷的刺蝟一樣，他一直都是一個責任感很強的人。
“你不用自責，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你別放在心上好嗎？”蘇牧害怕秦少凌會去找秦海懷理論，所以她總是在強調自己並沒有發生什麼。
“你不用牽強，真的。”秦少凌的語氣越來越奇怪，這讓蘇牧捏了一把汗，她知道今天必須說清楚，否則事情就會變得越來越嚴重。
蘇牧將秦少凌的雙手放在自己的手裡，然後她很平靜的說道：“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很平靜。”
秦少凌點了點頭，“少凌，我知道我很少這樣叫你。那是因為我覺得你已經成為我很重要的人，所以不用刻意在意這些儀式。”在黑暗中，她的目光也緊鎖著他。
“如果你現在因為這件事情就被激怒，那可千萬不要。除非你對我沒有信心，你覺得你父親來找我，我就會離開你。”秦少凌的心情慢慢的緩和下來，他安靜的聽著蘇牧說話。
蘇牧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反正是不會離開你了。除非你先離開我，不然你絕對甩不開我的。”她很少在秦少凌面前俏皮，這次也是為了讓氣氛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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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蘇牧這樣的回答，秦少凌覺得很心安。他也在想自己剛才是太沖動了，“謝謝你願意這樣接受一切。”
“就像你覺得照顧我媽是理所當然的一樣，我覺得堅持和你在一起也是應該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用實力來證明自己。”蘇牧終於將自己忍著多時的心事吐露出來，她輕鬆了不少。
“好，我會一直在你身後。”秦少凌握緊了蘇牧的手。
週一的早晨，對於蘇牧來說永遠都是忙碌的。因為這就代表著，她即將要去參加總結會議。雖然規模不大，但是還是需要準備資料的。
她看著自己手頭上還有幾個專案沒有完成，有些發愣，“蘇牧姐，這是接下來這一週的行程，你看下有沒有問題。”助理小於遞給蘇牧。
蘇牧無力的接過來，然後便讓小於離開了。她看著紙上密密麻麻字，咖啡的熱氣不斷的拂過她的臉龐，好像也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她整理的差不多之後，就趕去開會了。蘇牧手上抓著幾個資料夾，走進了會議室。秦少凌將自己旁邊的位子空出來了，伸出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