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暴烈的槍鳴後,慘叫聲嘎然而止。
半晌之後,建築中走出一群身穿迷彩服之人。他們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裸露的臉部也塗抹了水彩和藥水,即使濕熱的氣候讓他們渾身汗水,也沒人解開衣服透透氣。
這裡地上厚厚的爛樹葉和汙泥從來不會清理,他們每一腳下去,高幫靴子都會沒入地下直至小腿。
“嗤”的一聲,旁邊樹上突然飛射來一條筷子般粗細的綠色小蛇,從其中一人的身邊半米落入地下,轉瞬間消失無蹤。
這些人宛若未覺,繼續走自己的路。
“黑澤營不允許失手,失手的代價就是終結。”
那個森寒的聲音從這群人中響起,傳遍附近的叢林,驚起一群夜梟般的動物。
……
東川省海域,隨著人造太陽落於地平線下,僅餘天空折射的最後一絲餘輝。一艘小快艇從遠海駛來,沒人知道它從哪裡來,彷彿憑空出現在海天一色處。
夜色徹底降臨時,小快艇漸漸靠近海邊。最後,它停靠在一片無人區的嶙峋礁石灘,快艇上跳下一名奇醜無比的青年,他的臉好像曾經被整個扒下,混亂生長的肉芽讓臉上變得坑坑窪窪,凹凸不平。
這人沒有理會快艇,任由它在礁石灘中隨浪起伏,兩手空空獨自登上岸邊。
岸上停有一輛三輪貨運摩托車,一個農民裝扮的大漢坐在駕駛位上,眼神跟隨奇醜青年從下方上來。
“我是農夫!”大漢對奇醜青年說道。
奇醜青年從口袋取出一隻口罩戴上,又取下夾在皮帶上的大墨鏡,兩腳不見彎曲,身體便直直躍起兩米,落在車鬥上。
“我是無面!”
……
鐘昕訂的飯店包廂距離東川大學西門有十幾公裡,兩家人在飯桌上融洽地吃了一頓飯,鐘昕和依家帶來的那個中年人仍然沒有上桌,而是在門外守著。
淩七的神覺一直在關注警局的動靜和那些各國聚集而來的代表、專家、學者。
古屍失蹤案遲遲沒有線索,又出現詭異的酒店兇案,偏偏在這段時間,還觀測到月球上暴發大規模雷暴。這讓那些暗中想要破解神族秘密的專家學者本能地覺得,本地必定存在某些超常因素,所以至今沒有離開東川。
“特別行動組的人來了!”淩七看到一隊五人進入警局,與那位坐鎮全欽的省警二號領導見面,餘毅也在場。
那是四男一女的組合,領頭者是個年約三十的大青年,還有一個約五十的半老大叔,剩餘兩男一女都是青年人。他們詳細聽取幾次事件的資料,又由餘毅補充之後,毅然決定重點盯蹤淩七。
“可是在酒店案發的過程中,我親自確認過他在二十公裡以外和朋友吃燒烤喝啤酒,不能排除嫌疑嗎?”餘毅說道。他不是幫淩七說話,而是希望從對方這裡獲得一些解釋來支撐自己對淩七的懷疑。
那名叫周仕偉的隊長淡然說道:“一些超自然的手段,並不需要當事人在現場才能生效,所以你對他的疑心是正確的。”
“我需要對他的居所和周圍,以及他常去的地方全面佈置秘密監視力量!”周仁偉對省警二號領導說道。
二號領導點頭:“沒問題,我們地方警力全力配合,以後就靠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