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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其琛敏銳的察覺到陸鳴的變化,開口替他解釋道:“霍家十七年前便遭人毒手,只留下了陸鳴一人,他那年只有八歲,想必霍叔叔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方才,陸鳴無意間在棺槨上劃傷了手指,所以才將您喚了出來。”
蕭正清眸中閃過一絲惋惜之色:“想必多半與請命符有關。”
“卻是如此。”江其琛道:“師祖,您當年所料不錯,玄風百年之後果真捲土重來了,他已經拿到了四塊請命符,只消清除陰煞邪功的反噬,不日便要血洗中原武林了。”
“此事,我斷斷續續也知道一些。”蕭正清對上江其琛疑惑的目光,淡聲道:“不必驚訝,我雖然身死,但神識猶在,你們在外面說的話我都能聽見。玄風找到我的屍身後,便將我封存於冰棺之中,偶爾會來同我說說話,我大概能拼湊出事情的始末。”
“……”
都聽見了,那豈不是自己早上和陸鳴在床上那一番折騰也聽見了?
江其琛有些心虛的瞟了陸鳴一眼,然後他就看見陸鳴一臉菜色。果然當著師祖的面不能亂來,遭報應了……
江其琛略帶尷尬的咳了一聲,沉聲道:“師祖,玄風以陰煞邪功設下禁制,將我們困於金蓮教總壇之中,我們本無心叨擾師祖,但事已至此,不知師祖可有法子送我們出去?”
“我這縷神識的存在,便是為了今日。”蕭正清說著,兩手分別按住江其琛和陸鳴的肩頭,從上到下一直探到手腕,而後沉聲道:“你們兩個,都是修習大乘功法的絕佳根骨。”他看向陸鳴:“你斷過筋脈,煉了陰煞功。”
陸鳴眸色一黯,垂下眼睫,沉聲道:“是。”
“無妨,陰煞功本就從大乘功法中衍生而出,我替你正一正。”蕭正清淺笑著,說的雲淡風輕。
陸鳴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蕭正清握著自己的手漸漸發力,而後一道如清水般純淨平和的內力,柔和的卷過他的七經八脈。陸鳴覺得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舒暢過,好像全身每一個糾纏錯落之處都被打通了一般。
一道金光自陸鳴右肩上閃爍而出,影影綽綽形成一個法印的形狀,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須臾之間,法印便順著陸鳴的右肩滑至後心,金光沿著他周身筋脈流轉一通,最後凝聚於法印之上,而後隱沒於陸鳴的身體裡。
陸鳴再睜開眼睛,整個人彷彿都煥然一新,他驚愕的攤開自己的掌心,一記金色的法印躍然而上,閃爍幾下又消失不見。
蕭正清撤去手,驚訝道:“無量法印竟融於你的血脈之中,難怪你煉了陰煞邪功也尚能保持神智。我已將你體內錯亂的真氣調至正軌。只是,你斷過筋脈,雖以寒冰塑身,但仍不可重修內功,這陰煞邪功練至八成,已是登頂了。”
陸鳴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發自內心的莞爾一笑,跪在蕭正清面前:“多謝蕭宗主,陸鳴……感激不盡。”
“不必多禮。”蕭正清拉起陸鳴,而後轉向江其琛,掌心與之相對,闔上雙目淡聲道:“我一生修習大乘功法,卻始終未能參透最後一層‘不滅’,今日便將一生功力散給你,希望你能秉承著天眼宗的意志,匡扶正義。”
“師祖……”江其琛反手扼住蕭正清:“你將功力都給我了,那你會怎樣?”
蕭正清眉目清和,猶如吟風弄月般泰然而語:“我本就是已死之人,何來怎樣之說。”他將掌心重新貼於江其琛手心,斂去了臉上的柔色,掌間用力,一身剛正雄厚的內功便徐徐的流入江其琛體內。
江其琛只覺一股如清風般和穆的內力從掌間而來,纏綿著與他身體裡的內功融為一體。那功力起初十分柔和,越往後越雄渾有力。
水鏡之中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細風,將二人的衣袍悠然帶起,一道清冽的白光從貼合的掌間亮起,逐漸大盛,不消片刻又歸於沉寂。
江其琛周身一震,一枚指甲蓋大小的佛印沒入額間。他身上為玄風冰淩刺穿的傷口已然癒合,便是金蓮掌所擊下的內傷也不藥而愈。
蕭正清的手頹然的松開,而江其琛再睜開眼,卻是目似劍光,一身浩然正氣。
“師祖……”
蕭正清腳步微踉,畢生功力散盡,他僅存於世上的最後一抹神識漸漸變淡,但他面露安然,滿眼欣慰的看著江其琛和陸鳴:“大乘功法的最後一層心法我已傳授給你,但我至死都沒有勘破‘不滅’,只得你自己去領悟了。後生可畏,你們都是好孩子,除魔衛道之責便交託到你們身上了。”
“師祖所願,弟子謹記。”江其琛正色道:“玄風逆天而行,必定自食惡果。”
“教不嚴,師之過。玄風心繫悖世之言,執念深重,是我教導之過。”蕭正清的身影越來越淡,幾乎接近透明,但從他眼中卻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抹痛惜:“幫我給他帶句話……”
蕭正清緩緩合上雙眼,聲若清風,餘音嫋嫋。水鏡之中,他神識寂滅,終是化為一縷青煙,四散而去。
江其琛虛虛的探出手去,指尖從青煙中穿過,觸手溫熱,一如蕭正清般光風霽月。
一隻微涼的手握住他的,江其琛回眸便對上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他唇角微揚,放柔了眉眼,淺笑道:“看來不去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