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裴航便躺在了防水布上,而防水布已鋪滿了床面。
她又取出幾塊防水布,鋪開來,將整個房間地板蓋住。
最後,她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取過那把小小的手術刀,走向裴航:“醒來吧,我的愛人,但不要動。”
裴航睜開了雙眼。
“你受了傷,我要替你處理一下傷口。當你覺得痛的時候,就想象那是在用溫水沖洗傷口,只有溫暖,沒有疼痛。懂了嗎?”大月笛問道。
“是。”
大月笛用手術刀在裴航右臂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口:“疼嗎?”
“不,很暖。”裴航木然答道。
大月笛滿意地微笑,左手食指點在裴航胸膛正中,由上至下輕輕劃過,預先設計好了切口位置。
隨後,右手下落,鋒利的刀刃切向裴航因呼吸而一起一伏的胸膛。
就在刀鋒即將劃開皮肉的時候,“叮咚”!門鈴響了。
大月笛手上一頓,停止了動作。她決定不做應答,等外面的人發現屋內無人,自然就會離去。
“叮咚!”“叮咚!”
門鈴聲連續不斷地聒噪起來,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眼中隱隱閃過怒意,大月笛只得起身,披了一件睡衣,又將裡間臥室門微微掩住,走到房間門口,臉上做出惺忪睡態。
她左手握著沾血的手術刀,藏在背後,伸出右手將房門開啟一道縫隙。
門外面,站著新原州商貿部的部長張一飛。
張一飛一見大月笛的模樣,立刻道歉:“真不好意思,大月小姐,沒想到你已經就寢了。”嘴上雖如此說,卻忍不住用眼睛多看了曲線玲瓏的大月笛幾眼。
大月笛禮貌地笑著:“沒關系。這麼晚了,不知道張部長親臨,有何貴幹?”
張一飛答道:“是這樣的,競拍已經結束,我是來把大月小姐在舉行拍賣會之前預支的保證金,退還給您的。”
“原來如此,張部長請進來說話吧。”大月笛作勢要開啟房門。心中想著,敢破壞我的好事,進來,讓我把你變作人體切片吧。
張一飛巴不得入內,心想說不定退了錢,還能發生點別的故事。
不過,他更在乎自己的官員身份,好歹他也是代表著新原州朝廷的形象。於是做出一副光明磊落的表情:“不了,不了,時候不早,還是不多打擾。”
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裝滿了銀行大額存單的包遞給了大月笛:“兩億,一分不少,還請大月小姐轉交阮志平公子。”
大月笛接過:“張部長,真的不進來了嗎?”
張一飛連連擺手:“不不,我這就走。大月小姐,回去以後,替我問阮家家主好。另外,歡迎大月小姐和阮家各位俊傑,多到新原州來考察指導。”
說完,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大月笛,最後說聲“告辭”,便轉身離去。
大月笛禮貌道別,關上了門。也罷,與裴航這樣的極品相比,張一飛這種劣等貨色,殺之也是無味。
她將房門鎖好,又褪去睡衣,把手術刀換回右手,返回裴航身旁。
“親愛的,讓你久等了。”她舉起了刀:“我馬上就會幫你認清自己,你不僅會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甚至還能知道自己是由哪些東西所組成的。”
一邊笑著,一邊持刀向裴航身上劃去。
突然,“叮鈴鈴”!她藏在保險櫃裡的衛星電話響了。
知道這個號碼的只有一個人,而這個人的電話,她不得不接。